杨开泰问。
楚行云本想摇头,可实在头晕,于是说:“没事儿,流了点血。”
贺丞站在门口反常的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复杂的盯着楚行云,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声调依旧淡漠:“头发怎么回事?”
他就离开了十几分钟,楚行云就换了个发型,剃了个极短的寸头,以前从未见过。
闻言,楚行云抬手捋了一把倒刺儿似的扎手的头发,说:“医生嫌碍事儿,给我剃了。”
说完猛地抬头看他:“难看?”
贺丞再次沉默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没见过他似的,目光格外仔细又专注,认真的好像在挑选相亲对象。把楚行云看的一脑袋热汗,心说这位爷八成是看他现在不顺眼,正在心里酝酿情绪整理句子,嗯,待会无论他狗嘴里吐出什么狂言都不能动怒,一生气一上火,这颗脑袋就要不成了。
岂料,贺丞看他半晌,眼神竟然愈加柔和,最后,唇角一掀笑了一下,说:“好看。”
楚行云:……
乔师师:“楚队,你早该剃板寸了,你现在特别帅!”
实话,楚行云头一次剪成极短的板寸,衬的他脸部线条挺拔立体,眉宇间英气勃发,没有多余的碎发遮盖,他耳后和颈侧线条连成一条直线,顺带着连肩背都显得更为舒展宽阔,脸上那双黝黑的眼睛更显深涸通明,剑眉星目间还多了些军人般百折不挠的刚毅正气。
他绝对是最适合剪寸头的一类人,极简的发型非但不让他显得老态,反而把他的脸衬的更加青葱爽利,更似少年。
一眼看过去,目光湛明,英气勃发。十分惹眼。
楚行云被剪了头发后还没来得及看自己变成了何种模样,对乔师师的吹捧不以为然,当她在拍马屁,好抵消救援来迟的罪名。
他头的上的口子在头部右侧耳朵往上四五公分处,被碎玻璃拉开一道半个手掌宽的裂口。清创缝合后,护士本打算给他头上缠满胶布,但是楚行云不想自己被包成木乃伊,而且满头纱布不利于行动,就让护士给他贴上一层纱布,自己不动就是了。
护士见识过他的固执和强硬,照办了,推着手推车出去之前不放心的交代:“针头别再拔掉了,你现在必须要输液。”
护士走后,傅亦和乔师师还有杨开泰在病床床尾和几张空闲的椅子上坐下了,打算聊一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
楚行云往床头一靠,开口之前转头看了一眼贺丞。
贺丞坐在离他很近的一张椅子上,翘着双腿,摸着下巴正在盯着他看,眼神古怪又深沉,像是在看一只猴儿。或许说正在看一只上蹿下跳表演杂耍的猴儿。
楚行云怀疑自己脸上正在耍猴儿戏,不然贺丞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唇角还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算了,只要他只旁听,不捣乱,且让他看。
“谁先开始?”
楚行云看着对面三个人道。
乔师师举手:“我先吧。”
楚行云点点头。
乔师师心虚的瞄他一眼,又瞄了贺丞一眼,贺丞正旁若无人的赏猴戏,根本没关注她。
乔师师道:“赵峰已经把杨小姐送回家了,她今天受惊多度,我们打算明天——”
楚行云截断她:“明天我找她录口供,先说说陈家老房子里那几个人的来历,还有开车撞我那孙子,找着没。”
乔师师垂下脑袋,底气不足道:“没有。”
楚行云:“啧,说清楚。”
“远楠姐查过车牌号了,去陈家老房子的那几个人开的车的车牌号和开车撞你那人的车牌号都是沪市失窃的车牌。根据交通录像追踪到那两辆车拐到315高速省道出口消失了,现在估计,绕了一大圈,换个车牌儿,又回来了吧。”
“他们去陈家老房子找什么?和带走夏星瀚的是同一伙儿人吗?”
“应该是同一伙人,他们的行动方式很像,而且车辆上的车牌全是外市的。”
楚行云眯着眼瞧她:“你也不知道他们去陈家老房子找什么?”
“正,正在查。”
楚行云瞪她一眼,看向傅亦:“傅哥。”
傅亦道:“孙世斌确实死了。”
楚行云虽然脑袋受伤了,但是他在两桩案件之间切换思维还是比较顺畅,忙问:“有证据?”
傅亦:“有人证,能证明5月7号下山的只有吴耀文和吴晓霜,孙世斌根本没有回城。”
楚行云目光霎时变的幽暗,两只眼珠此时看起来像是浇了汽油燃起火光的黑曜石,带有几分金属般的坚利:“吴耀文在说谎?”
傅亦点头:“而且我怀疑杀害孙世斌的正是他。”
楚行云纵是见多识广,他心中的菩萨被怀疑为杀人犯,也使他心惊且不敢置信,百思不得其解的拧着眉心,自言自语般问道:“为什么?”
傅亦也有些不忍心击垮他心里仅剩的那一点对善念的执着,从某些角度来看,楚行云仍有一颗赤子之心。他对美的守卫和善的执着,是任何执法人员所远不能及的,吴耀文在他心里是当之无愧的熔炉社会大逃杀中的幸存者。
现在杀人凶手的罪恶即将覆盖吴耀文身上的人性光辉,这尊菩萨失去了金身,变成孤魂野鬼,或许也将恶相百出,凶相毕露。
楚行云好比立于围墙之下的勇士,他那么用力的用肩膀撑起摇摇欲倾的大厦,不过是为了遮掩围墙后的罪恶,世上的罪恶已经够多了,只剩大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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