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地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她好似用尽了力气才睁开眼来,一丝光亮刺眼,模糊的脸逐渐清晰起来。她有些红了眼,泪便从她眼角如断线掉落的珍珠不断滚落下来。
“爱哭鬼。”男人心疼地替她擦了擦眼角,宠溺地轻斥,他那宽厚硕大的手被她紧紧抓住那只手,感受那手心的温热,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张脸她想了无数年,可是每每想起,她又悔恨了自己无数年,要不是她太过骄纵,他还会好好地呆在她的身边,每天都能宠溺地叫唤她起床,给她讲故事。
“爸爸。”她躺在床上低喃,有些不可置信,手依旧紧紧抓住那只手,那只手想抽出来给她擦擦眼泪也不行。男人终于无奈地笑了笑,温和地说:“爱哭的孩子没有人喜欢的。”说完,他用那只被她抓住的手背擦了擦她眼角,她那双灵动又夹杂哀伤的眼眸,因为染了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的,倒显得有些楚楚动人。她半天才哑着喉咙可怜开口:“那是因为爸爸不在我身边。”她眼睛眨也不敢眨,直勾勾望着他,仿佛她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男人听了她的话,想摸她手时,那只手依旧被遇安握的很紧,男人笑了笑,换了另一只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我们遇安要变得坚强。”
遇安不肯放手,直勾勾盯着他,认真问道:“那爸爸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男人看着郑重其事地问他的女孩,宠溺地笑了笑,说出的话轻柔地不像话:“傻孩子。”他说完,又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还这么爱哭。”
她眼看着那只并不柔滑甚至还有些粗糙的手擦拭着她的泪痕,她轻声低喃:“爸爸,对不起。”
这是她多少个日夜想和他说的话,可是每一次还没来的及开口,她的梦便破碎,只余枕边的泪痕,如今,迷迷糊糊,又恍恍惚惚,她难以置信地轻柔说着,生怕这个梦还未做完,她便醒了。
“爸爸,别走。”迷糊中的遇安紧紧抓住那只温热的大手,嘴里还在低沉的胡言乱语。
顾淮阳盯着抓住他手的微凉的手,在那只手缓缓落下之际,又及时紧紧握住,那凉薄的墨瞳就那么怔怔盯着沉睡中的女人,晕开连他也未曾预料到的怜惜,他低着头低声的话仿佛比窗外的风还轻:“对不起。”
遇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里。她爬起床,左顾右盼,刚要下床,苏文青便进来了,急忙道:“哎,别下床,当下又发烧了。”
遇安望着她,喉咙干涩地难受,道出的话也如撕裂的锦帛低沉:“我在哪?”
“喝口水。”苏文青不急着回答她,等遇安乖乖喝了一大口水时,苏文青才说:“这是顾淮阳家。”
遇安迷迷糊糊地点头,原来她第一次来顾淮阳这里,竟然是因为生病了。她突然想到什么,拉着苏文青问:“我爸爸呢?”
苏文青摸了摸她额头,疑惑地说:“烧退了,说什么梦话呢?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我让老徐他们给你请了一天假。”
难道是她做梦了?遇安又想到她是因为顾淮阳才来的这里,伸长脖子朝开着的门外望去,问:“顾……淮阳呢?”
苏文青看着才醒来的遇安不是说梦话,就是一开口询问顾淮阳,没好气说:“他被老徐一顿暴打,完,看到遇安紧锁的眉头,又讪讪笑了笑,道:“开玩笑的,你先不要管他,他好的很。”
遇安知道那是个梦,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呢?可是手心的温度那么真实,比过往那么多梦都真实,就好像,她的爸爸真的来过这,其实她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她又突然希望这世间真的有鬼神,这样也许,她的爸爸就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地陪伴她。
☆、你是可以治他的人
遇安隔了一天便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医院,李柯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又和她说了说杜小芝最近的状况。杜小芝很不好,原本就纤细的身子,因为刘诚的死,闷闷不乐,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动不动,谁来也不理,只好给她强制打营养针补充体能,她也不挣扎,活像一个木偶,让看的人心疼。
遇安去的时候,杜小芝就瘫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吊着水,眼睛望着远方,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遇安叫了她很多声,走近她,杜小芝都没有反应。杜小芝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更加消瘦,眼角划过泪水,遇安不知道该说什么。金色的阳光打在遇安的身上,洒满了房间,却温暖不了女孩的心。
除了一蹶不振的杜小芝,还有令人担忧的顾淮阳。虽然顾淮阳被徐弈博强迫架着去上班,可是貌似情况不太乐观。听徐弈博还有周思楠的话,不管让他吃饭,还是让他说话休息,他始终不理人,只是望着窗边发呆,或是盯着那些资料不停的查阅。徐弈博或周思楠来转悠,说了半天话,也等不来他的一句回应。虽然他本来就沉默寡言,可是却有些变本加厉了。徐弈博给他打包的食物,他也是原封不动放在那,堆了几盒。
遇安去了他办公室,她喊了两声,附带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一丝动静,遇安握着把手打开,门没有锁,她走进去,便见着顾淮阳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顾淮阳。”宋遇安走过去,又叫了两声,那人也不理会她,遇安气不过,便去抢他手里的资料,才换来他的回应,抬头看着她,遇安看到他眼底的疲劳困惑,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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