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让我轻松了不少。自圆月那晚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抓住了我的手呢?一时的同情?还是怜惜?这事我总不能主动问出口的,可他又什么都不说,样子与平时无异。真是让人难受。没想到年轻的时候都没经历过的事,一把年纪了,还要受暧昧折磨。好吧,说白了,对这事,姐就是没经验!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一个初雪的黄昏,萹竹跑到西南院玩去了。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初雪下得这么大,真是难得。”不过这也不单是为了没话找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初雪,而且没有雾霾,雪非常干净。“萹竹本来因为薜荔的走非常粘我来着,今天也忍不住跑到西南院找荜儿她们玩去了。”他坐在窗前擦刀,我站在廊下看雪,虽然没叫他,但我这话总不像是在自言自语吧。你倒是有点回应啊!“真奇怪,”我接着说:“我怎么会突然远嫁呢,总该有要嫁的人才能嫁得出去吧。”
我话音已落到地上透心凉了,才听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婚恋嫁娶本遵父母之命,但因你没有父母,所以一切由王爷主持,王爷让你明天嫁你就得明天嫁,这没什么奇怪的吧。”我本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所以听见他说话时心里很高兴,可现在,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说。
我未言一语就出了门,想一气之下到西南院去找萹竹,但毕竟是我的命(至少现在是),我不宝贵谁宝贵?所以又折回院中从侧门进了主院。可就算进了主院也无处可去,东院现已空无一人,自然也就锁了门,过不去了。我沿着侧门所在的墙边走了走。这里在主院西厢与正屋之间,空间很小,平时若不是去西院传信,少有人来往,而且现在又是将黒未黑时,别人也看不清楚。我就躲在这里等萹竹回来再回去。但没一会儿就觉得冷的难受。“又不是小姑娘了,又何必这样赌气?冻坏了也没人心疼!”我这样想着就准备回去,却突然听到西厢两个下人在议论,听声音应是枞娘和鸱鸮,他们是府里年纪较长的两个丫鬟,已经四十多岁了。其中的枞娘名义上是主院的丫鬟总管,但其实几乎已经没人听她的了。
“王爷在书房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多了,看来今年冬天比往年更难熬呢。”
“往常还能在饭后说些有趣的话,现在一天都少有一句话了。”
“我曾听在某位大人家当差的姐姐说她家那位大人平日严厉得很,与下人完全是不苟言笑的。想那人身份自然是和咱们王爷没法比的,可咱们王爷却总是很平易近人的。但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在烦着他。”
“是啊,他为什么不去两位夫人那走走呢?要是有了孩子府里还能热闹些。”
“像王爷这种身份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可真是很少见啊。”
“毕竟过了年就二十八了呀。”
男二十八没有孩子很奇怪?你们才奇怪!姑娘我过了年就二十七了,连生孩子的必要条件还没凑齐,被你们发现了岂不是要被当成怪物?好在我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嗯?我应该过了生日了吧?一会儿回去问问萹竹我生日是哪天。但回去之前,还是去看看那个二货在烦什么吧,反正也闲着。不过,那个二货竟然比我还大,说他十八我都信!
这条路我多少也走过几十次了,今天又下雪,趁没人注意我赶紧穿过中院进了东边厢房。屋里到底是暖和啊,更何况是王爷在的屋子。他没发现有人进屋,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什么。
“你是在做发簪?”待我走近了才发现他正在一块玉石上雕花,下面细长的部分已经成型。
“不是发簪,是只玉笄。”
“鸡?”
“玉笄,”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拿起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大概就是“玉”和“及笄之年”的“笄”。“前几日在书房里偶然发现了一块好玉,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得来的了,形状细长,还真不知该作何用,刚好可以雕只玉笈。”
我就说这个二货能有什么烦恼嘛~真是闲的不得了啊。“这种东西不也是插在头上的?”
“嗯。”
“玉这么滑插在头发上万一掉下来,‘啪’!不就碎了?除非不动。太不实用了。”不过真好看啊。也不知他要送给哪位夫人,炻夫人比较适合吧。
“你这样说也确实。”他又傻笑起来了。
“没想到你手还挺巧的,这一个不注意就碎了。回头给我用金属......啊,银!也给我做一个吧?”
“嗯?”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其实我来还想解释一下中秋那天的事,但他没问大概是忘了,或者当时就没看清,我就不必越描越黑了。至于再之前的事,我虽然也有点在意,不过想来就算是孩子有时也会有些让大人意外的表情,不过实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或许也是这样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忘了睡觉。”我转身走到了门口又突然想起这是个不知冷暖的货。“丫鬟们准备的衣服都穿上了吗?”
“嗯,都穿着呢。”
我才没有失恋,因为还没开始恋!
夜已近半,他走进还亮着灯的书房,怡王爷还在雕着那只玉笈。
怡王:刚刚茈儿来过,我不知是她,还以为是位‘常客’,差点下了杀手。待看清了,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就只能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她对我真是没有一点戒心啊,虽然高兴但多少也有点难过。
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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