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那腿就堪堪地停滞在半空,眼底涌出了丝丝无措。他如今回去倒是有些尴尬,可不回去又不上朝,又该去哪里?
于是林子业就提着自己的拂尘,看着自家爷的脚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还摆着一副比上战场还上战场的悲壮表情,犹豫不定。
“小林子…”
“啊?”
“御花园是哪条道?”
咚!
林子业慌忙扶着一旁的碧树稳住身子,拂尘一指,颤声道:“您左手边那条小路。”
终于,那停滞了许久的脚落下,然后人甩袖离开,但是…
“皇上,那是右手边…”
林子业没敢大声说出,他捏着兰花指,面露惊骇之色,然后小声嘀咕道:“您这情况应该先去太医院才是,病得不轻啊!”
他回头看着一片黑暗的璃清殿,咽了口口水,步子退了几下,难不成璃清殿进鬼了?竟把皇上吓成这般模样了,思至此,他便二话不说,甩着拂尘便往司天监跑去。
风吹,叶落。
月色渐起,云帝旿裹着一暗色披风,隔着窗棂,看见了窗前平静秀美的女子,那人一手托腮,一手执册,举手投足间尽是冷艳。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却是咬唇从璃清殿前走过。
“皇上,祭大人已经在殿内等了一天了。”林子业见他这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今日司天监的人刚与他赶到了璃清殿,他便见祭玉抱着手臂倚靠在殿门前,似笑非笑的样子,分明是在等云帝旿。
云帝旿轻抬眼眸,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半个时辰后再去寻朕。”
脚步声渐远,祭玉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唇角勾起,然后缓步走出。
见她出来,林子业弯腰行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祭大人,皇上刚走。”
祭玉闻之,眉目含笑,道了句:“无妨”。
她摇头离开,此时她若还不走,那人怕是寻不到过夜的地方了。
殿内灯火晦暗不明,云帝旿闷闷地坐在床榻上,目光扫过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半分苦恼半分委屈,他手指轻点着额间,正准备就寝,余光又瞥见了书案上的一堆书。那是祭玉方才翻看的一些书,但似乎,那些书是今日多的?
沉吟了片刻,他抬步走至梨花书案前,随手抄起一本翻看了一页,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眼中瞬间多了些冷冽。
“林子业!”
“在。”
听着这声厉吼,林子业连滚带爬地进了殿内,只见云帝旿咬牙切齿,目光冷幽,双手恨不得将手中的书册撕成碎片。他暗道不好,旋即跪在了地上。
“这些书是何时送来的?”
“呃…今,今午时,先皇后身边的那几个…几个嬷嬷送来的。”看着他嘴角的冷笑,林子业低咒一声,背后的冷汗直冒。
“送来了你就收,朕养你在璃清殿是要你来吃白饭啊!”云帝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咆哮出口。
“其实奴才也没想着要收啊…”他哭丧着一张脸,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大顺畅了,“是祭大人让留下的…”
“祭玉?”
云帝旿刹时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般,方才见她那般认真,他以为她只是随手翻看几本史册而已,原来竟是在坐怀不乱地看这种香艳故事。
“还有什么?”
“啊?”林子业闻言,头低了低,小心翼翼道:“嬷嬷送书来时正巧祭大人也在,本想等您回来了再说,结果祭大人就让放在书案上,然后那些嬷嬷便拉着祭大人唠嗑起来,说皇上您不充盈后宫大概是因为从小未接触过男女情爱之事,便搜集了…呃,这些书吧。”
林子业后退了些许,因为此时云帝旿的面色真的是黑的吓人。林子业咬唇,他能不能选择出去面对朗朗夜空?
“继续。”
“…嬷嬷…嬷嬷还说怕您看那些文字乏味,还寻了些带有墨画的…”林子业抬首,小心地观察着云帝旿的神色,“皇上,您还好吧…”
好得很啊!
云帝旿咬牙,一想到她笑盈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她是怎么个反应?”
林子业暗自琢磨了片刻,然后咳了一声,认真的回想着祭玉先前的样子,继续道:“祭大人说嬷嬷的做法有几分道理,还说什么君子不可言而无德,看了便看了,怎能还言污秽之物,不过奴才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云帝旿看着林子业,红唇勾起,“想知道?”
林子业点头,最后在那诡异的气场下又摇了摇头,今日他若是知道了还有命出璃清殿吗?
“林子业…”
云帝旿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林子业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恣意狂傲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平常这般,云帝旿都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的,今日估摸着也是一样的。
“从今日起你就抱着这些书给朕立在璃清殿前背吧!”
空气陡然冷凝,云帝旿走的太快,以至于林子业还未来得及抱住他的大腿哭诉。
“皇上,这不是奴才的错啊!是祭大人留下的,奴才不过一个跑腿的而已,您为何要与奴才过不去呢?要不您换一个罚法,罚俸禄也成啊,奴才一个太监看什么春宫册啊!”
殿内哀嚎不断,而此后,众人经过璃清殿时,都可以见到林子业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默念着什么。
夕阳无限好,楚天长阔阔,正是一个携手相约的佳期。
这方如此悲情,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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