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走了。楼上有空房间,这样明天你还能和宽宽一起吃早饭。”
她并没有动摇:“行李都在酒店。我明天过来和宽宽说再见。”
他只好让步:“那我送你。”
她淡淡地拒绝:“宽宽还在楼上,你也不好走开。”
他坚持:“哪个酒店?如果你明天还要再来,应该也不会太远。”
酒店就在山下,来回不到三十分钟。他在月朗星稀的晚上又开车送她下山。两个人各怀心事,不怎么说话。没了宽宽,下山的一路比上山时安静得多。
到了酒店门口,她简短地说:“就送到这儿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他还能怎样,也不能长时间留宽宽一个人在家里。
他以为她这就要开车门下车,没想到她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停,又忽然放下来。微茫的夜色里,他看见她低着头,静静说:“我想有件事,我们还是最好说清楚。”
他有种不妙的预感,可来不及打断她,她已经继续说:“我希望宽宽得到完整的母爱和父爱。你是宽宽的爸爸,我不能否认,所以我支持你们多些时间相处。但你不要有什么误解,我对现在的生活状况很满足,从来没有想过要任何改变。”
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而她根本不打算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象是对自己的肯定,轻轻说了一句:“就这样吧。”说罢打开车门,走进夜色里。
他连车的引擎都还没来得及熄,而她就这么三言两语,干脆利落地戳破了他希望的泡沫。他在嗡嗡的马达声里愣了两秒种,还是熄掉引擎,“砰”地关掉车门,下车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这两天忙死,没写完大肥章。。。(对手指)明天继续。
感谢慢程程的地雷,还有慢程程和浇灌的营养液。
☆、世间最美好的你(11)
他在酒店的大门口追到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她挣了一下,他捏得太紧,没挣脱,干脆不再做挣扎,任由他把她拉到大楼侧面阴影下的小花园里。
“为什么不行?”他在黑暗里问。
她冷静地和他对视:“理由和五年前一样。我们的问题和过去一样,从来没变过。”
他低下头:“即使是为了宽宽,也不行?”
“亦辰,”她对他说:“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对孩子又有什么好处?”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心情跌到谷底,语音涩然地说:“你怎么就知道会不快乐?象今天这样不好吗?难道就不能试一下?”
她冷冷地回答:“你知道为什么会不快乐。”
月光冰冷地照在他们的身侧。他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用了很大的力气,大概已经捏痛了她,可是她既不挣扎也不叫痛,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始终一副有理有据的冷静模样,这让他无能为力。“颂颂,”他觉得两股热气要涌进眼眶,无力地叫她的名字,“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她侧过脸去,沉默了片刻。他伸开手臂抱紧她:“再等五年?还是十年?你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抬起头来,在月光下望着他:“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比起在一起互相折磨,我更希望我们能放下彼此,各自幸福。你是宽宽的爸爸,我是宽宽的妈妈,偶尔见面吃个饭,一起把宽宽养大,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要的当然不止这些,也做不到各自幸福。他沉默不语,她只好继续说:“这和原谅不是一回事。我从来不想活在怨恨里,所以谅解协议书也签了。可是原谅并不代表可以一起生活,每次看见你都是不好的回忆,心都会痛,你怎么能要求我在这种情况下爱你?”
她也知道说了重话,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明明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呼吸相闻,说的却是最伤人的话,偏偏他找不到一个反驳的词语。好象他们当初分手时一样,所有那些心如刀割的瞬间又回来。那些不堪回首的白天和黑夜,脑子一停下来,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绝望笼罩。d,所有的粉碎和燃烧,好象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在她眼里,他只看到燃烧殆尽后的一片冷灰。
有那么一刻他脑子里全是黑暗的念头。是,不能要求她爱他,也无所谓,他爱她就好。
这时候远处酒店门口传来一片骚动,远远飘来几个人的对话,有人把车停在大门口,挡住了去路。颂颂提醒他:“门口的是你的车?再不走会被人拖走。”
他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低声说:“随便,拖就拖。”怀里抱着的人实实在在,他扳过她的脸,低头寻找她的嘴唇。
柔软细腻,又实实在在,那么熟悉的触觉,熟悉得让人不禁心中刺痛。
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颂颂已经推开她。她厉声说:“sh,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她率先往回走,他只好跟在后面。她进了酒店,他去把车开走。理智回来,宽宽还在家里,他断然不能再停留。
在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吹,他忽然清醒了不少。
上山的路上没有路灯,道路蜿蜒曲折,只有头顶一轮皎洁的明月,把月光冷冷撒在前方的道路上。那一刻他想起许多往事。颂颂写给他的分手信,也叫他忘了吧。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实,告诉自己,分开对颂颂更容易些,算了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即使有了宽宽,其实她的想法从来没更改过。那么多年,她的空间从未提过宽宽的名字,怕是不想被他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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