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摇头,“不吃。撑死了。”
他伸手要拉她起来,“那我买点回去酒店吃。”
她举起手臂,手掌搭在他掌心,被他往上拉了一下,却没动。
他蹙眉看她。
她笑,“我有点累。想再坐会儿。”
“那你坐着,我去买。”
她答应。
按她所指的,他走过去,一家家买了些小吃。提着走回来的时候,她还坐在原地。
“回去吧。”
他又伸手拉她,发现她全身软绵绵的,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
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不太在意地说,“吃多了,胃痛。”
“很痛?”
“一般。”
他嗤笑了声,“那你额头还流那么多汗?”
她不甚在意地用手摸了把额头。还真出了挺多汗。
他转过身,在她跟前蹲下,“上来。”
她没扭捏,爬上去,环住他的脖子。
他把人背起,往美食街出口走去。侧过脸又问她,“很痛?”
刚刚坐着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站起来,感觉整个胃往下坠,一阵阵抽着,确实疼得厉害。
她却依旧风轻云淡地说,“还好。”
他又笑,“死鸭子嘴硬。”
原本出了美食区,在路边就能拦到的士,可他没有。
他背着人,沿着大马路往酒店的方向走。眼睛盯着马路两边,想找家药店买盒胃痛药。
街道两旁的精致建筑,成了漫步中的一道道风景线。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的在他们身后亮起。
即使天暗下来了,但是她总觉得,当时他们正走向光明,走向美好的未来。
他们走了一条街,还没看到药店。
她环着他脖子,在他耳边,突然说,“除了我爸,第一次有男人背我。”
他转过头看她,“你该觉得荣幸。我这也是第一次背人。”
她呵了声,表示不屑。
走了两步,华亦冉转头对她说,“你很少说你爸和你妈。”
白阅珺侧过脸,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小时候,她发现自己能和动物交流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因为别人都听不懂小猫小狗说的话,只有她听得懂。
那时候,她妈妈陈薇薇还在世。
陈薇薇是在保护协会里工作,她很喜欢小动物。
所以,白阅珺小时候经常抱着小动物说话的时候,白振清和陈薇薇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想着,应该是小孩子耳濡目染,跟妈妈一样,很喜欢动物罢了。
到她长大了些,她开始对食物有了认识,直观的肉食,她都不吃。除非是经过多次加工,几乎无法分辨的,她偶尔还会吃些。
因为她觉得小动物也是朋友。
小时候不懂事,把能和自己沟通的小动物和人类放在了同一平行线上。
起先奶奶很不解,拉着白振清想开导小孩子,不过陈薇薇没觉得有什么,喜欢小动物挺好的,就没在意。
那时候,白振清工作忙,三天两头住在局里面,也很少回家。
只是因为有妈妈和奶奶在,她也没觉得有多寂寞。而且,她还可以和很多小动物聊天。
她十二岁那年,陈薇薇去世了。
那次,她去县城底下的偏远山村,宣传动物保护。回来的时候,遇到山地滑坡,被泥土活埋了。
被扒出来的时候,人都死僵了,全身都是泥土,狼狈不堪。
奶奶不忍心让孩子看到这些,把她的脸压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好奇,忍不住偷偷回头看。
那晚的妈妈,好陌生。
妈妈离开,起先她很不适应,经常哭得厉害。奶奶心疼孩子,晚上都陪她睡觉。
有次,奶奶生了病住院。
白振清在医院和局里两边跑,压根忙不过来,只能把她寄在冯铭铭家。
她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白振清把她带到冯铭铭家门口。
他蹲在她跟前,抓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安安,每个人长大了,爸爸妈妈都会离开。然后,你得一个人继续走。只不过,现在妈妈离开的比较早,所以你也要提前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人,也得坚强。人都是这样的。你明白吗?”
那时,她才十二岁,还不明白那些话真正的意思。
只是,她确实听话,按照爸爸所说的,一个人,也很坚强。
从那年起,她的性格慢慢变得有点强硬。
院子里,有人说她没有妈妈,是没人要的孩子,她能冲上去,把人揍得满地找牙。
白振清三天两头不在家,奶奶退休了还要去给人上课,填补家用。她也能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的。
每天去冯铭铭家吃饭,吃完饭,回家做作业,然后上床睡觉。每天都过得再规律不过。
直到有一天,院子里一个小男孩,揪着她的头发,笑她,“你爸只想做长|官,你妈死了,他都不管。你也没人管,破小孩。”
虽然长大了知道那人的爸爸在和白振清争岗位,小孩子不过听了家里爸妈的话,不明事理地嘲笑而已。
可是,那时候,就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妈妈那么好,那么重要,爸爸为什么会为了做长官,连妈妈死了都不去看她。
葬礼那天也是,白振清只是来了一趟,又出去了。
再后来,白振清终于再也没有回来。
从白阅珺有记忆以来,白振清总是留着寸板头,好像他的头发从来没长长过似的。
他走路的时候,双手喜欢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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