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与你们走上一遭,在石塔灵力充沛处,或许就可以听清了。”
鲛人愿意帮忙,三人自求之不得,当即便动身前往。
石塔所在的地方距离小镇不远,加上三人有异术,倒也没有惊动他人。
“就是这了。”鲮人指了指不远处,示意他们快些,因之前来过,三人也是熟门熟路,在鲮人的指点下,利落地避开了那些用来保护结界的杂草藤蔓,来到了入口之处,沿着浅浅的沙滩望去,那半人高的石头便近在眼前。
“这石塔似乎和前日我们看到的不太一样。”燕笙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看着仲书,他自诩精通五行八卦,对奇门遁甲并非一窍不通,但眼前这石塔的变化却是毫无章法,一时间倒是叫人为难,情急之下,他只能向同样学过这些的仲书征求意见,然而仲书也无法看破其中的诀窍。
“这石塔虽建在水浅之处,但很难说就一定安全,所有人中只有我最熟水性,你们先别过去,我先去看看,没有问题,你们再过来。”鲛人也注意到了石塔的异常,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不敢让所有人都去冒险,遂自告奋勇地作了先锋。
鲛人在水中的速度确是极难遇到对手,即使遇到危险也不怕无法逃脱,更何况有他们在岸上接应着,可将危险降到最低,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不错的提议。
那鲛人也是个爽利的,在交待了他们几句后便噗通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一旦入了水,鲛人的优势便显示出来,众人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人便到了石塔附近,若非那鲛人头上坠着的夜光纱,他们还真难看的到她。
此处的她来了不下百次,这石塔的格局早已熟记于心,虽然改了方位,但是刻在鲛人血脉里的天性让她很快便找到了石塔与入口的交界,干涸的身体受到水灵的滋养,让原本僵硬的腿重新变得无比灵活。
在水下舒服地呆一了会儿后,她才依依不舍地将脑袋爬上了石塔,顺着熟悉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这石塔上刻着两族之间用于传讯的暗语,除了拥有两族血脉的人,其他人根本不能发现,也正因如此,才能将那些重要的信息一点点传到西海的各个角落而不被发现。
鲮人仔细摸了摸石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似乎不是很确定,手指顺着石塔上的纹路走走停停,再□□复,随着时间的逝去,她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岸上众人看不见石塔那边的情形,只能屏息而待,根本不敢出言打扰,唯恐一时不慎便坏了大事。
不知到底耗了多久,她才起身返回,因在石塔滞留得有些久了,在游返的过程中便不太顺利,双腿总是磕到底下的东西,受了几次疼后便索性便变了半人半鱼的模样,用尾巴轻轻一拍,将自己送回岸边。
“你还好吗?”在她上岸的第一时间,心细如尘地锦绣一眼便看到她腿上的瘀痕,急忙将外袍脱下给她裹住双修长美丽的腿。同行的燕笙与仲书在看见她变回人形的时候便十分自觉地转过身体,自然不似锦绣那般观察仔细。
好在尴尬只在一瞬间,待一句话问完,她便变出了长裙,将腿盖的严严实实。
“都转过来吧,现在水下情况有变,不知怎得多了许多吃人的东西,你们可万万去不得了。”她指了指受伤的腿,露出了一个苦笑:“它们碰到了我的腿,发现是自己人,算是嘴下留情了,若是你们下去,只怕连个渣都不剩。”
“怎么回事?”仲书看了看她,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他们回来了。”
鲛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一个恶梦。
那是一场发生在千年之前的劫难,一个由四个兄妹创造出来的劫难。
那个时候,距离泽国覆灭已是久远,海与陆地早已历经了各自的沧海桑田,不复旧时的模样。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被时间所湮灭,有的彻底消失,有的成了口口相传的神话,那些神话被海族铭记,刻在海图之上,被后人所瞻仰,而古老的泽国血脉早已流落四方,低贱至尘埃这之中。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们,那些受过他们恩泽的人时刻铭记着先人们的嘱托,四处寻找泽国的遗民,企图能够在有生之年报答他们的恩情。
而此处的石塔,便是鳌族与鲛人族之间恩怨的最好见证。
“听闻当年嵇逃难到这里,在这浅浅的海湾蛰伏了数百年,后来不知为何,嵇遭到了出卖,用于藏身的石塔被天雷击毁,塔底的东西没了镇压,便在这海湾附近游荡,肆意杀戮,天神只管抓了嵇上天领赏请封,丝毫没有要杀妖善后的想法,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都没有水族敢来居住,直到有一天,新的石塔出现,这里才渐渐有了生气。”
说起这段往事,鲛人也是嘘唏不已,当时她还在襁褓,对于其中的缘由并不清楚,只是从当时曾参与进这事的族人口中听到一些模糊的大概,嵇来此避难,也为一方的水族带来过不少的恩惠,而她们那一支便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所以在嵇遣人前来求援的时候,但凡族中能战的男子都拿上了武器,纷纷赶到浅湾,无奈他们去的的太迟,那里早已成了一片炼狱。
“听家中的长辈说,那时候的浅湾都没有活口了,到处都是被雷击过的痕迹,焦黑的土地,赤红的海水,还有许多被打回原形的水族,都漂在海面,即使是最骁勇的鲛人,也忍不住为之恐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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