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高天榜赶出了屋。
星期天,赫文亮在家上网下象棋,他已经下了三个多小时了。
那凤兰说:“还下呐,晚上不是请大玲和二玲吃饭吗?”
盯着电脑,“佟大姐来电话说是在她的饭店,她都准备了。”
那凤兰要关微机。
挡住伸过来的手,“别,他就快完蛋了。”
关掉电源,“都几点了,还下。”
拍微机桌,“完了,我马上就赢了。”
拉起赫文亮,“你赢几间房子,几亩地了?”把棉衣披在赫文亮的肩上,“快走吧,别让人等你。”
傻子大饭店开张以来生意兴隆,到了饭口常常有排不上号的。每当这时,佟春华便对来吧台点菜的人,男的送一个印有“傻子大饭店”的打火机,女的送一朵塑料小花,并且不管怎么忙,也要把客人送到门口,“非常抱歉,希望下次光临。”再下饭店时怎能不来这里呐。
来吃饭的人,有的是想听听老板娘的歌,有的是想看看服务员奇特服装,也有的是慕名而来。佟春华真是个唱歌天才,嗓音好,音调把握的准,悟性也高,有的歌只要听到有人唱过,就能随着音乐,看着荧屏上的歌词有声有色地唱下来。每到客人多的时候,佟春华都要站在“讲台”上唱上一首二首的。当然了,大多数的人是因为这里的饭、菜量大,经济才在这里就餐的,特别是农村来的。开业时间不长,但硼海市及周边的乡镇都知道火车站站前有个“傻子大饭店”。
外出期间,葛玉玲靠出力挣钱,葛玉琼外出没几个月就做了小姐。两个孩子都三十好几了,大玲始终没结婚,二玲倒是结过一次婚,可不到半年又离了。孩子们的婚事,成了佟春华、葛祥和的一大愁事。
傻子大饭店的一号包间里已经有人了。
“赫叔叔好,”
“赫叔叔好。”
“她们是------”
葛祥和说:“这不就是大玲和二玲吗,这么多年没见是不是不认识了。”
“可不是吗,在青年点的时候她们才这么高。”赫文亮用手比量着,“这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那时候我一手抱一个,现在可倒好,两手抱一个也抱不动了。”
葛玉玲说:“再过几年我们该抱你了。”
“是啊,等赫叔叔老了,不能动了,有个病有个灾的还真说不准需要你们抱哩。”
大玲、二玲围着赫文亮“赫叔叔”,“赫叔叔”地叫着。
葛玉琼拿出一块电子手表,“赫叔叔你看,这是你给我买的。”
接过手表端详着,表还挺新,表针不动了。从表带的小孔看得出,没戴过。“怎么,还留着?”
“我始终带在身边。”
“我给你们值得纪念的东西太少了,以至于一块手表保存了这么久。”问葛玉玲:“你的呢?”
葛玉玲挠着头,“早没了。”
农家小院里,两个孩子挓着小手扑向一个年青人,年青人俯下身子,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左一口右一口地亲着小脸蛋。小手阻挠着,小脸躲避着------
“赫叔,你笑什么?”大玲问。
“我想起了你们小的时候。唉——时光能象这块表就好了。”表停了,时光却没停。“你们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我领你们上山玩。有一次,我抱着二玲没有照顾好你,你摔了一个大跟头,脸都磕破了。”
“是吗,我都忘了。”
“你哪能记得。我当时见到你妈都不好意思了。”
“赫叔把我弄倒了,一会儿罚你酒。”
“好,我认罚。”
高天榜、黄克豪、章娅莲、丁龙都来了,丁龙最后一个到,他还穿着那件铁路发的半截大衣,头上还是那顶皮帽子。
章娅莲扇了一下向上翻起的皮帽耳朵,“你就不能利索点。”
正了一下皮帽子,“真他妈有意思,乐死我了。”
高天榜问:“是什么事,能把你小倔子乐死?”
“在俺家超市有两个小老娘们说,昨天有个骑车的小姑娘------”
丁龙刚讲个头,葛玉玲在赫文亮身边“哧哧”地笑。
佟春华说:“你这孩子傻笑什么?”
“他说的是我。”
“是你?”丁龙问佟春华:“这孩子是谁?”
“这不就是大玲吗。”向前送了送下巴,“那是二玲。”
丁龙摸着自己的小平头“呵呵,原来是你呀。”
葛玉玲的性格、长相本来就不象个女孩子,偏偏又留个短发,象男孩子那样的短发。刚回硼海的第二天,葛玉玲在三四零大街,被一个年青女子叫进了屋。(三四零大街是道西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两旁有几家小旅馆,这些小旅馆都养有小姐,每当男人经过,小姐们便敲门敲窗,伸出三个或四个手指,意思是:三十元或四十元行不?三四零大街因此得名。)进屋后,明白怎么回事了,葛玉玲一甩手,“你个熊玩艺,连公母都没弄明白就往屋里拽,看清了!我是你妈!”旁边的几个小姐大笑起来,年青女子也笑着跑进了屋。
葛玉琼生的文静、柔媚、轻盈、秀美,说话时柔声细语,就是与人吵架时声音也不大,没有姐姐说话的声音大。
两个人的性格、长相截然不同,两人是亲姊妹,不知根底的还真没人相信。
昨天,葛玉玲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转变处,与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撞在了一起,两人连人带车重重摔在地上。
大玲迅速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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