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会场有些纷乱。
唐永贵对身边的简波耳语了几句后,简波站了起来,“别瞎呛呛了,下面让我们的新职工赫文亮说两句好不好。”
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赫文亮先愣后紧张,他轻咳了一声,“我入路时间不长,对铁路还不够了解,再加上没有思想准备,所以有不对的地方望各位师傅多原谅。”
解宝财紧握的双拳松开了,他好象比赫文亮还紧张。
赫文亮的心情渐渐轻松了,“在运转上班的第一天,解师傅就叮嘱我,干我们行车的要腿勤、嘴勤、眼勤,工作要认真、要仔细,不能少看一眼,少说一句话,少走一步路。象昨天的事故就是少看了一眼,少走了一步路,如果相关人员提醒一下,问问六线的防护牌撤了没有,也能避免这起事故的发生。有人说:车轱辘一转,事故不断。这话说的客观,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警示我们,只要有车辆在轨道上运行,就有出事故的可能。所以,我们要以这起事故为戒,在日常的工作中百倍提高警惕,严格执行各项规章制度,搞好自控、互控、干部做好监控,把事故消灭在萌芽中。
对昨晚的事故我的理解就这些。我还想就几个问题说说自己的想法、看法。第一.警冲标。警冲标看起来只是个木桩子,但它也是行车设备,起着重要的作用。我想,如果能与钢轨联锁,一旦有压标车辆时,警冲标就显示红色或者其它明显的灯光,这样就可避免因越标车辆而发生的侧面冲突;第二.进站道岔的尖轨尖端至进站信号机的这段线路。这段线路没有名称,在中调车作业中,有的线路值班员把它称为正线,有的把它称为牵出线,这都不准确,我认为它既不是正线,也不是牵出线,而是一段没有名称的线路。如果把它命名为外线或其它什么线的话,线路值班员就能准确地叫出这条线路来,在这条线路甩挂作业时,就不至于和其它线路相混淆;第三.跟踪检查。我觉得跟踪检查应该取消,只要我们能认真准备接发列车进路,就没必要跟踪检查;第四.擦道岔。现在要求我们扳道员:尖轨象刀片,滑床板象镜面。有用吗?我认为没用,没这个必要。道岔只要定期涂油,能保证使用灵活,再能保证道岔区域无杂草杂物就可以了。从全铁道部来看,因擦道岔造成了多少行车事故和人身伤害事故?因擦道岔又消耗了多少抹布、砂布、柴油、机油?如果统计起来这可能不是个小数目。就说这些,不妥的地方希望领导,各位师傅们指正、谅解。”
片刻肃静后,会场骚乱起来。
“道岔是不应那样擦,能搬动就行呗”
“道岔子要是不擦可省老劲了。”
“跟踪检查也用不着。”
唐永贵赶紧碰了一下简波,简波会意,“静一静!下面请唐站长给我们做指示。”
“说的都挺好,关于赫文亮提出的问题我会向上面反映的。但领导没有答复前,我们必须严格执行以往的规定。时间不早了,还有下夜班的同志需要休息,我就不多说了。就一句话,你们车间要以昨晚的事故为教训,再也不要出事故了。”
身为站长的唐永贵,对赫文亮提出的问题无法解答,特别是擦道岔,虽然赫文亮讲的有道理,可上上下下把擦道岔做为运转车间文明生产的主要内容来抓,车站这一级怎能取消呢。
“散会!”
简波话一落,乱哄哄一片。
唐永贵没起身,简波也还坐着。
“小赫,昨天的发言真不错,大伙在背地里都夸你呢。”扳道房里,解宝财对赫文亮说。
“我说的不知对不对。”
“对不对无所谓,你没看出唐站长的意思吗?他主要是想了解了解你的水平。看来他对你很满意,散会后有人听到了唐站长和简主任的对话。”
“怎么说的?”
“意思让你早点出徒,说过个一年半截的就要提你当助理值班员。”
“我哪行。”
“怎么不行,要我看别说当助理,将来就是当值班员,当主任什么的都行。”
电话响了,赫文亮接电话。
一列货物列车通过后,解宝财回到了站里。他知道,赫文亮在利用列车间隔时间复习高考。
室外下着雪,刮着北风。室内大肚滚炉子有一侧都红了。赫文亮脱去棉大衣,拿出一本“中国近代史”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扳道房的小窗前一个人头闪过,谁?书还没来的及藏门就开了。钻进屋内的气流,掀起几页“调车作业通知单”。门关上,来人的棉大衣带来一股清冷的气息。
“是你呀。”赫文亮起身,挪动一下解师傅坐的椅子,“你坐。”
来人谭吉森,是赫文亮二嫂的六弟,今年也刚好二十二岁。他大圆脑袋,短脖子,两个大肥脸有许多小疙瘩。眼睛虽挺大却是单眼皮,总是闪着疲惫的光。乍往脸上看,没有眉毛、睫毛,这两样东西矮、细、疏、黄。他的外形呆滞,心却精细,写的一手好字。
手里的帽子拍打身上的雪,“我来一次了,不是你的班。”
瞅着地上的旅行袋,“你这是要去哪?”
两人虽是亲戚,但不走动,赫文亮只是在二哥家见过谭吉森两次。
“出去转转,没个固定地点。”
“找我有事?”
压低声音神秘地,“你知道我现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我从安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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