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珊将皇后的姿态摆足,说些场面话,倒也相安无事。
等天气入秋里,很多树叶都开始变黄红,宫中的花树上都是累累的果实,唯独正阳宫的宫墙上,凌霄花儿开得依然争相吐艳,火红片片。
她有些苦夏,前段时间一直呆在宫中没有出门,姜妙音开过药调理,殿内的四个大冰鉴里,冒着冷气的冰总是堆得高高的,倒也清凉。
好不容易夏季一过,她才愿意出门,许久不在宫中走动,倒也有些兴致,扶着杜嬷嬷的手,走出正阳宫,随意地闲逛着。
御花园中,假山精妙,抄手游廊,湖中锦鲤争食,时不时地泛起阵阵涟漪,走得有些累了,杜嬷嬷早将准备好的垫子铺在上面,她静静地坐下,闭眼感受秋意的芬芳。
不远处,似有几位宫女走过,她所坐之处正好对着假山,宫女们倒没有发现她,大声是说着话。
个高的宫女道,“大孟太妃命咱们备好这些果子,肯定是等下诚王与诚王妃及皇孙要进宫。”
另一位个矮些的纠正她,“什么皇孙,太妃说了,皇孙是太上皇孙辈中最先出生的,理应称为皇长孙。”
“是的,皇长孙长得极似太上皇,煞是可爱。”
几人说笑着走远。
南珊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杜嬷嬷,杜嬷嬷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前去纠正。”
“不必了,大孟太妃心不死,一个王府公子,也配称为皇长孙。”
皇长孙?
诚王一个王爷,他的儿子最多是个王府世子,或是个郡王,哪有资格叫皇长孙,大孟太妃这是混淆视听,不过是仗着太上皇还活着,钻的空子。
从太上皇这里论,诚王之子,确实可以称为皇长孙,她就不信,大孟太妃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太上皇能不知道?
当日行宫行刺一事,刺宫当场毙命,那刺客是个御林军,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就不知是受何人指使,胆敢行刺太上皇,她觉得此事与孟瑾脱不了关系。
太上皇却一直怀疑是陛下所为,故而回宫后,频见诚王夫妇,看重皇孙,隐有抗争之意,大孟太妃怕是也有此想法,有意为之。
南瑾站起身,杜嬷嬷跟在后面,一主一仆沿路返回。
路上,碰到一个慌张的宫女,杜嬷嬷喝斥,“乱跑什么,没看到皇后娘娘在此,惊了凤驾怎么办?”
宫女跪下来,不停地磕头,“皇后娘娘恕罪,求娘娘救命…”
她的额头很快磕烂,血渗出来,看着骇人。
南珊瞧出不对劲,“你是哪里的宫女?”
“奴婢是安昌宫太嫔跟前的大宫女,求娘娘救命,奴婢没有害死太嫔,真的没有…”
“太嫔,哪个太嫔?”
远处又跑来一群人,几个太监,还有一个嬷嬷,见到南珊,跪了一地。
宫女见状又不停地磕头,头破血流,“回皇后娘娘,是柳太嫔,今日早上奴婢遍寻宫中,就是不见太嫔娘娘,刚才在安昌宫后面的枯井中发现太嫔,已身亡,有人指认奴婢是害死太嫔的凶手,奴婢冤枉,娘娘救命…”
南珊扫视众人,杜嬷嬷会意,朝不远处做个手势,就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宫女带下去。
安昌宫的那个嬷嬷欲言又止,杜嬷嬷会意,将皇后送回正阳宫,悄声出殿,老嬷嬷正等在宫门外。
杜嬷嬷冷着脸,“怎么回事?”
老嬷嬷道,“回杜嬷嬷,柳太嫔无故身亡,有小太监指认最近花奴神色诡异,常一个人偷偷去安昌宫后面的园子里,柳太嫔正是在园子里的枯井发现的,故而小孟太妃命奴婢将花奴抓起来。”
“此事皇后见着,便一定会过问,那花奴平时为人如何?”
“花奴是柳太嫔的大宫女,平日里虽有些小性子,倒也没什么坏心眼,就不知柳太嫔之事…”
杜嬷嬷沉思半晌,“你先回去吧,人已被关起来,等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是。”老嬷嬷退下去。
杜嬷嬷回到殿中,将事情告之南珊,南珊这才想起,当日在行宫时,柳太嫔与孟瑾两人之间有些许怪异,就不知其中有没有孟瑾的手笔。
很快柳太嫔的死因就验出来,确实是被人从背后推入井中,呈倒葱似栽进井里,身体扭曲,似挣扎过,却因头埋在井底的淤泥中,无法呼救出声。
必是他杀无疑。
宫里死了太嫔,还是被人害死的,那可不是个小案件,关起来的小宫女,在刑司嬷嬷的审问下,咬出一件事。
太嫔最近形迹可疑,常与小孟太妃私下见面,总选择无人的后园子,还不许宫人靠近。
小孟太妃大呼冤枉,道那小宫女含血喷人,她与柳太嫔常见面是不错,安昌宫内平日里无什么事情可以做,她觉得无聊,加上与柳太嫔年岁相仿,谈得比较来,故而交往多一些。
太上皇也怒得大骂,一个小宫女,谋害主子,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此等奴才,直接堵嘴处死,还审什么?
听到这些的南珊问自己的男人,“此事,是不是孟瑾所做?”
凌重华眸色幽深,良久,“她必须死。”
南珊默然,不再追问。
第70章事了
接下来,事情直转急下,除了小宫女,还有两位小太监也站出来作证,他们看到当日傍晚,柳太嫔行色匆匆地往后园子去,随后又看到小孟太妃也去园子,小太监没有在意,还道这长满荒草的后园子什么时候这么吃香,惹得太妃太嫔都往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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