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之处,龙气升天,他一个小小的新科状元,哪里敢抬头细看,只隐约觉得太子或许长得像其皇曾祖,却不知究竟像了几分。
他侧一下身,不敢受太子全礼,自古以来,君是主,臣是奴,“臣不敢当太子大礼。”
凌重华卓然立着,“你是太傅,可受太子之礼,未时到申时之间为授课时辰,一月休沐八天,分别是五天教习,再休息两天,以此类推,你可明白。”
姜首辅心中略有不解,从未听过这样的安排,历朝历代的皇子太子都是卯时起就要开始听课,一直到申时,期间用膳都算在内,不过陛下这样安排自有道理,他作为臣子,除了听从,无任何异议。
“臣遵旨。”
凌重华交待好,就带着儿子往习武殿,姜首辅弯腰恭送帝王父子,远远还听到太子的欢呼声,似乎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他不敢抬头,低头盯着自己官服下面的黑缎靴子。
习武殿是离正阳宫不远的一处废宫改整而成,是惠南帝登基后命人重新修整,改好自己用的,眼下却是正好派上用场。
殿内比皇家演武场要小上数倍,但格局精巧,除了大武场,四周的兵器室和机关室,甚至还有沙盘室。
小凌郑欢呼一声,这样地方他可不陌生,以前在三皇子府里,就有一处类似的习武室,它作为三皇子的爱宠,可是常在里面玩耍,往往手痒地去动落兵台上的兵器,只会弄得一团糟。
现在好了,他可以拿得起来,他眼眸晶亮地盯着一柄长剑,长剑摆在剑座上,剑鞘上刻着一条龙,柄上镶着晶石,发着冷光,这可是他以前一直肖想的宝剑。
他踮着脚,就要去够那剑,凌重华的看着儿子的动作,忆起他还是一只老虎时,似就对这把剑感兴趣,每回总想用虎爪子去够剑,却总也抓握不住,将剑座弄倒。
小人儿个子还太小,根本够不上剑座,凌重华大手一伸,将长剑取下,单手立着,放到儿子的面前,凌郑高兴地去握住长剑的柄,他一松手,小人儿差点被剑给带倒。
对于五岁多的孩子来说,长剑太重,也太长,不太适用。
小人儿晃了几下,努力扶着剑站稳,凌重华眼露赞赏,“凌儿,你还小,这剑等你再长大些才可用,爹已命兵部打制一套适用于你的兵器,明天就能送到,现在,爹会教你一些养内力,护心气的基本功法。”
“是,爹。”郑凌有些不舍地看着他爹将剑放回剑座,暗下决心要好好练武,将来和爹一样厉害。
南珊走进习武殿时,就见到父子二人都在,凌儿的杏黄太子服已经换下,父子俩身着黑色的劲装,不同的长样,相同的气势,一模一样的眼神,回头看着她。
凌儿没有往常一样奔向她的怀中,她略有些心酸。
她拍下掌,太监们就将膳食呈上来,她心中诽谤,古代这制度真要人命,没想到当皇帝也这么可怜,空着肚子去上朝。
看现在这情形,若是自己不来,怕是父子俩都不记得用膳,远远站着的太监们可都不敢上前提醒,陛下性子清冷,又和太子在兴头上,他们哪敢去扫兴。
她亲自替丈夫儿子摆好碗筷,金碗银筷银匙,闪得人眼花,小凌郑显然饿着了,对着她道声谢,看见父亲动筷,他握着银匙立马开吃起来,鼓着腮帮子,吃得香甜,定是饿得狠,让她心疼不已。
美目似埋怨般地看一下丈夫,将求情的话咽下去,自古帝王不易,不严身立己,如何成为一代明君,对于儿子的教育,丈夫已经退步很多,像读五天书,休息两天,就是她的主意。
父子二人用完膳后,她立着不走,凌重华叹口气,“你回正阳宫呆着,我怕你等会又心疼。”
习武不比其它,不吃苦是不可能成材的。
她用眼神恳求地看一下他,咬下唇,终是不发一言地离开。
回到正阳宫,有太监来报,姜御医回宫,正等着传召,南珊一愣,最近她都快忘记这茬子事,赶紧让人将姜妙音召来。
姜妙音又黑瘦了不少,神精却是饱满的,南珊有些过意不去,“你看你,好不容易养白一些,又回到从前一样,樊太医可得怪本宫,好好的白嫩媳妇出去,回来一个黑瘦小子。”
“他敢,”姜妙音张扬地笑着,露出白牙森森,接着她取出一个小瓷瓶,呈上,“娘娘,微臣幸不辱命。”
南珊将瓶子接过来,“辛苦你和况神医了,本宫重重有赏。”
姜妙音看着身着凤袍的女子,一回宫便听说陛下抱回一个孩子,且立为太子的事情,太子年近六岁,肯定不是皇后所出,为何皇后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满,甚至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幸福。
前段时间她不在京中,回来后倒是听到很多事情,这段时间,孟家倒台,诚王就封,诚王一脉的势力全部土崩瓦解,孟家夺爵,成为平民,听说现在居在城西贫困之地。
诚王妃孟宝昙,自出生起便受人瞩目,破例封为郡主,一直是京中贵女的佼佼者,所到之处万人追捧,哪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位被人称赞有加,温婉知礼的女子,为了权力,为了嫁祸皇后,居然做出掐死亲生儿子的事情,最后落得人权两亡,还累及孟家。
皇后这段日子必然不好过,是不是这样陛下才急着立太子,太子的生母又是何人,朝中众臣无人敢提,陛下说过,太子只有嫡母,没有生母。
养育其它女人生养的儿子,还要立为太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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