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的,如失聪般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那句话在脑中盘旋。
阁楼中的窗户不知何时关上。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彼时他已有十四岁,再蠢也知道孟国公话里的深意。
帝京中不乏有养小倌的达官贵人,甚至还有专门供男人玩乐的小倌楼,衣冠楚楚的世家子们,一般都隐藏得好,又肯散财封口,无人闲传罢了。
没想到,看着英伟不凡的孟国公,居然是此道中人,想着风骨清奇的父亲,让他难以接受。
看着自己与父亲相似的长相,曾经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却忽然厌恶起来,将手中的琉璃镜子砸在地上,化成碎片,无力地垂下双手,似乎什么东西倾刻间崩塌。
他深深恨起自己的长相。
恨不得立刻将脸毁掉,却又怕引起他人的怀疑,思来想去,唯有自甘堕落一途。
千寻万访,终是在一位不出名的大夫手中购得几枚药丸,狠下心,半信半疑地服用了。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不到半年,他便胖若两人,想着孟国公愕然的目光,一阵痛快。
而他也不再碰那些诗书,也不再用功做文章,如寻常人家的庶子一样游手好闲,混吃混喝。
慢慢地,没有再叫他小崇郎,他不过是如其它人家的庶子一样,表现得平庸无能,父亲看他的眼光复杂难懂,他却有种报复的快意。
从此,父子俩形同陌路。
父亲依然玉树临风,孟国公也仍旧是府中的常客,他却越发肥硕,满目世故,成了一个不起眼的俗人。
南珊在父亲变化莫测的脸色中醒悟过来,自从成为南珊以来,爹对自己的疼爱是千真万确的,那么能给自己下药,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以他对子女的疼爱劲,哪会舍得害她。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爹,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此中隐情可否告之女儿。”
南二爷叹口气,女儿长大了,可那样恶心肮脏的事情,他如何说得出来,平白污了她的耳。
“珊儿啊,爹不能说,有时候长得好也是一种罪过。”
这个道理她知道,难道是有人觊觎父亲的男色?
会是谁呢?
她凝眉细思,不得其果,想了想,“爹,你不说,必是有不说的道理,可女儿也有一言,未曾伤敌,便自损身体,乃不明智之选。”
见父亲终是正眼看她,又接着道,“不管他人如何,我自潇洒,他敢来犯,必让他吃不到鸡还沾一嘴毛,有时候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说到最后一句,南珊原本喜庆的脸上全是萧杀与决绝。
南二爷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让你那位朋友到家里来玩吧。”
隔日,姜妙音依约上门来,见着南珊第一眼,就“哇哇”大叫,“一段时间不见,你又瘦了,看起来是个小美人了。”
南珊嗔她一眼,介绍自己的父亲,姜妙音这才见着南二爷。
南二爷神色复杂地点下头,原来珊儿讲的解盅之人是姜次辅家的小姐,也是,珊儿平日没有什么闺友,想必是在宫中认识的这位姜小姐。
他倒是有所耳闻,姜小姐师从医圣,基本不呆在京中,蛊虫如此邪门之术,也只有医圣一脉能看出来。
南珊将人带到书房,将门闩好,姜妙音将南二爷一细瞧,立马明白,他体内的贪吃蛊已有差不多二十年。
一切准备就绪,姜妙音拿出装有珍馐蛊的玉瓶,揭盖一倒,白玉般通透的小虫子便躺在她的掌心。
南二爷腹中的蛊中闻着香味醒过来,顺着诱人的气味爬出来,在喉咙出探出肥肥的身子。
南珊忍着尖叫地看着那黑胖丑陋的虫子,明显比她身体里的那只要大上许多。
显然也更加聪明,它不急着出来,而是在犹豫徘徊。
姜妙音将手掌往南二爷的面前凑近,贪吃蛊终是没有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从口中飞扑出来,一出口,便被姜妙音眼疾手快地捉住。
她深吐口气,南珊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放下去,南二爷则被姜妙音手中的黑胖虫子骇一跳,不敢置信这东西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他双眼一闭,深吸几口气,复又睁开,对着姜妙音道谢。
姜妙音连连回礼,“南世叔不必客气,我与珊姐儿一见如故,很是投缘,你们以后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尽管来找我,保证药到病除,比太医院的药丸子还好使。”
“多谢姜小姐。”
南二爷见她说得真诚,也诚心感谢。
南珊用手肘推下她,“好,这可是你说的。”
姜妙音笑起来,她就喜欢南珊的爽利,可惜山上的老头子三催四催的要她回去。
婉拒南氏父女俩的真切挽留,姜妙音要急着回府收拾东西。
“实在是我师父催得急,不得在京中多呆,等下次我回来,咱们再聚聚。”
“好,”南珊收起惆怅的心情,笑着将她送到门口。
姜妙音看着她清丽的五官,嘻笑道,“你以后可是三皇子妃,将来我要麻烦你的事情还多呢。”
“行,无非是嫁人找婆家,这事包在我身上吧。”
“别,”姜妙音急忙摆手,“这事可就不劳你费心了。”
“哟,有人家了?”
姜妙音不答,眨下眼,跳上马车,走了。
南珊失笑,转过头,就见街角的蒋伯昌,意味不明地看着侯府的高墙,眼中全是晦涩。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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