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山神君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笑着说道:“我本就是不完整的元神,能撑到如今已经很不错了。你虽然看着弱了些,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语毕,这位神君看向前方的那匹“死马”,说道:“过来。”
夏安浅一脸警惕地站在原地,并不过去。
她虽不至于多聪明,但从来也不笨。黑无常闲来无事之事,也会说起一些神界仙界冥府的事情,这些人并非像凡人所想的那样,普度众生没有七情六欲,相反,这些神君仙君们,要算计起来的时候,心中的小九九也是拨弄的啪啪响的。
她一听钟山神君的话,就感觉可能要被强买强卖什么东西,因此一点都不想顺着对方的意思。
只可惜到了此刻,她的意愿如何似乎并不重要。钟山神君的元神蓦地到了夏安浅的跟前,原本还蕴含着笑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安浅。
夏安浅:“……”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到一股外力涌入她的内府,接着就是那个有些不太像话的钟山神君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也是没法子了,小友,我本该在十万年前就归于天地的,但由于心中实在是忧心这盏魂灯因此元神才未散去。若是魂灯没有被另一盏灯的怨气所影响,我或许就会一直在这里睡着了。谁知一百年前林氏国相王投海,横生变故。我已撑不了多久,这是封印魂灯的符咒,你看好了。”
对方话才落,夏安浅眼前就出现了一串金色的符咒,金色的光亮闪过,好似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一般。
大概是对方的符咒蕴含着什么力量,夏安浅只觉得内府翻腾不休,真元瞬间被这封魂咒弄得到处乱窜,胸口疼得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进了心脏一样。
钟山神君看着夏安浅直皱眉,“你太弱了,会被我的符咒反噬。”
夏安浅疼得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她捂着疼得要命的胸口,一点都不觉得认怂是多丢脸的事情,十分干脆地说道:“既然我太弱了,神君便将这符咒拿走吧。”
钟山神君断然拒绝:“那可不行,给你了弱也得受着。”
夏安浅又气又疼,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山神君见她的模样,白色眉毛一挑,随即幷指探向夏安浅的眉心,又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眉间进入,强大而又温柔,从她真元紊乱的内府走过,像是涓涓细流一般引导着她体内乱串的真元往一处归集。
只听得他说道:“修炼之人,到什么程度就只能用什么符咒,让你用这封魂符也太为难你了些。但不是你就是那个叫安风的小家伙了,他心智未开,到了北海底后又被魂灯的怨气所影响。神族修炼尚未有成时,最怕怨气浊气,他到海底之时,体内已经被海底无处不在的怨气入侵。我在这地方睡了这么久,本以为会这么睡下去的,谁知道被那个相王弄醒了。这百年来我在都在想什么法子能将魂灯完全压制,好不容易来了个祝阴氏血脉,谁知他不仅心智未开,神力还被封印……哎,我命苦。”
自诩是命命苦钟山神君强买强卖,将封魂咒传给了夏安浅。
“我将封魂咒传给你,以你之力不足以封印魂灯,我会以最后的元神之力打在安风的身上,让他醒来与你一同封印魂灯。只是小家伙年纪尚幼,我怕会给他身体带来损伤。等封印魂灯后,你带他到钟山的养龙池上。衔烛神龙出世后,身上的鳞片尚未长全,都须得在钟山养龙池上待着。他这模样,大概是从小就没在那地方待过的。”
夏安浅:“你说安风有一半祝阴氏的血脉,另一半是什么血脉?”
钟山神君:“我也不清楚,他的神力之所以被封印可能跟另一半的血脉有关系,但我如今不过一缕元神,能力有限。”
夏安浅:“不清楚安风的事情,你元神在此镇压魂灯之上,能感觉到若水疫鬼吗?就是那个……”
钟山神君:“你说那个瘟神,啧,这我是知道的。他三年前被相王手中的灯伤了,虽然逃了出去不过元神已经被灯吞噬一部分。他那残留在灯中的元神尚未神智全失,妄图着在与那灯分出高下。虽然疫鬼一开始也算是神族,但一直都是不济事的主。他若是想解脱,只能以身祭灯了。”、
夏安浅本来并不想知道疫鬼到底怎样的,她只是想问一下疫鬼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东郭予别变成疫鬼。可看钟山神君这阵仗,大概也没空搭理她。可……她如今胸口因为钟山神君的封魂咒疼得要命,好似是被人千刀万剐一般,问一下怎么了?
于是她又问:“我认识一个人被若水疫鬼弄得半人半鬼,尚且完全变成疫鬼,神君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帮他?”
钟山神君看了夏安浅一眼:“半人半鬼,只要他魂魄完整,直接让冥府的人勾了他的魂魄走重入轮回就好了。”
夏安浅:“……可他重入轮回,还能是这一世的他吗?他这辈子本该有的家人妻子,都没有了呀。而且他魂魄不全,怎么重入轮回?”
钟山神君:“疫鬼在相王手中的那盏灯里,当年我将魂灯的两股灯芯分开之时,便将那盏破灯的灯芯扔了,将魂灯的另一股灯芯放了进去。魂灯灯芯认主,绝不可能在魂灯以外的油灯点燃,疫鬼在那盏灯里纵然受了不少苦,大概也被众多厉鬼欺负,但没事儿,只要还没死,那个人就不会真正变成疫鬼。”
夏安浅:“疫鬼被那个人用斩妖剑杀了。”
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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