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练看着夏安浅的神情,眨了眨眼,语气不解:“既然是那样,为什么你会来龙宫?”
夏安浅笑着,语气十分坦然:“因为劲风听到你的母亲被龙君捉走了,模样挺难过的。他觉得我和安风可以帮他,我为了不让他那么难过,只好装模作样带着安风到海边一试,却没想到真的能碰上水苏。”
白秋练没想到夏安话说得这么直接,一时无语。
夏安浅双手合十,下巴抵在手背上,目中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白秋练。
白秋练被她看着,初始还好,后来就按捺不住了,她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夏安浅:“水苏不好吗?”
白秋练:“啊?没、没有不好啊,我觉得他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水苏,反而喜欢那个老是念诗的慕蟾宫?”夏安浅没见过白秋练的意中人慕蟾宫,可听说那是个单纯的少年,好读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窗边摇头晃脑地念诗。夏安浅自己略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慕蟾宫跟水苏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处,大概……都是各自所在群体中的泥石流吧。
慕蟾宫是白秋练的意中人,他的父亲是商人,慕蟾宫在跟着父亲出海的时候,总在窗边念诗,被在船边停留的白秋练听见。白秋练从来不知道有人念诗可以念得那样好听那样有意境,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有男子的声音那样好听,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着了迷。
白秋练听慕蟾宫念诗之后,对他的爱慕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相思成疾。
白秋练的母亲看到女儿为情所困,干脆化了人形到慕蟾宫家中说亲,谁知慕蟾宫却因为父亲的缘故拒绝了白母要将女儿嫁给他的请求。
提起情郎,白秋练姣好的五官就染上了几分轻愁和似嗔非嗔的神色。她咬了咬下唇,跟夏安浅说:“水苏挺好,可他不是蟾宫。”
夏安浅侧头瞥了白秋练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微妙的笑意:“水苏确实不是慕蟾宫,但他是西海龙太子,而慕蟾宫不过是一介凡人。”
白秋练抬眼,跟夏安浅对视着说道:“我知道他是凡人,可我喜欢他。”
夏安浅脸上的笑意更深:“你喜欢他,可他却并不如你喜欢他的那样喜欢你。”
白秋练闻言,无法再嘴硬。因为之前她的母亲知道她的心意,亲自去跟慕蟾宫说媒,要将她许配给他,可慕蟾宫却犹豫了。而这时,恰好西海龙君正在为西海唯一的龙太子选妃,龙君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风声,说她与太子水苏两情相悦,竟想让她当水苏的王妃。
她既然心中早有所属,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心意。她在龙君派人去接她的前一天晚上,悄悄逃了,可却没想到母亲因此而遭殃,被龙君迁怒,带回了龙宫。
白秋练心中十分着急,她想将母亲救回来,可又不甘愿当水苏的太子妃。就在她十分着急的时候,她竟然遇上了劲风。劲风是鲤鱼精,三百年前劲风的父母和白秋练的母亲曾在一条江中共同渡过一些时日,劲风的父母跟白母的感情特别好,因此虽然两家一个是鲤鱼精,一个是鳍豚精,可有缘相聚,何必拘泥各自什么出身。感情甚好的几个鱼精商量好了,便认了亲戚。于是劲风就多了个鳍豚精姨母。
后来鲤鱼精夫妻不怎么喜欢江边的环境了,就带着劲风离开了江边。几十年之后,白秋练的母亲就听说鲤鱼精一家都被天师捉了,还暗中伤心过好些时日。
所以那天白秋练失魂落魄地变了人形,在人间的市集中走过之时,若不是劲风先喊她的,她恐怕还认不出来劲风。
毕竟,谁也不能指望谁能将两百多年后认出一个自己早认为已经不复存在的人或者是……妖。
大概是久逢故人,劲风看到了白秋练就十分高兴,其实到此时夏安浅都没能弄明白,为什么当时的劲风就如此笃定眼前的少女就是他曾经认识的那只鳍豚精。但鲤鱼精和鳍豚精当时已经当街认亲了,她和安风原本是默默地围观的,结果围观着围观着,就围观出事情来了。
白秋练确认了劲风的身份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就是劲风说起了母亲被西海龙君捉走的事情。
劲风听了,十分气愤:“那分明是胁迫,天底之下,竟然没有公道了吗?”
夏安浅十分及时得拿来一桶冰水朝劲风兜头泼下,冷冷说道:“没有,你活了这么久,见过很公道的事情吗?”
劲风闻言,沉默。他想起了这百把年来跟着夏安浅到处游历所遇见的事情,以及当初发生在夏安浅身上的事情。所谓公道,不过是个糊弄凡人的玩意儿。
受到打击的劲风沉默了半天,后来就一直在后面跟白秋练小声嘀咕着什么。到了当天晚上三更半夜的时候,在大鱼缸里睡不着的劲风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头在水面,看着旁边正躺在大树上乘凉的夏安浅。
“安浅。”
夏安浅躺在树上的枝丫上,双目紧闭,语气冷淡:“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不可能的。”
劲风:“可是我们都没试一试。”
夏安浅张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泡在大鱼缸里的少年,“怎么试?我知道你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孤身一人。如今忽然遇见了白秋练,心中大概万般感触,又听说你的鳍豚精姨母被西海龙君捉走了很着急,可那不过都是白秋练的一面之词,万一她说谎骗你呢?”
鲤鱼精:“练秋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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