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浅看向他。
只见安风咧嘴一笑,另一只空着的手比划了一下,“哗啦”的一声,地上就堆满了金银珠宝。
黑无常见状,长眉一扬,几乎要掉到地上去。好家伙,这小东西是怎么顺手牵羊的?
这时一直缩在白秋练身后的劲风探出个头,跟夏安浅告状:“我都忘了跟你说,龟公公带着我们玩海底的时候,安风趁着龟公公耳朵不太好使,藏了许多好看贵重的东西。我想让他还回去,可他不听我的。”
安风俨然不知劲风正在告状,他开心地围着那对珠宝转了两圈,然后双手叉腰站在夏安浅跟前,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
夏安浅看着他的模样,好气又好笑,自从第一次带着安风到人间,金银珠宝能换来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的观念就已经在安风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每次看到这些钱财之物,安风都会搜罗来想要送给她。这百把年来,夏安浅既要忙着纠正安风,灌输他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观念,还要忙着将他偷偷搜罗来的钱财物归原处,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夏安浅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否有必要检讨一下她对安风的教育方式。
可她并没有在安风面前表现得十分爱财啊,应该……没有的吧?
夏安浅看着安风的模样,心里柔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可又不得不板着脸,“不可以,这些东西都要还回去。”
安风扁嘴,生气,直接往地上一坐,拿后背对着夏安浅。
夏安浅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每次她要将安风将带回来的东西还回去,他都是这个样子,屡试不爽。
而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白秋练看得瞠目结舌,劲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习惯就好了。我们家安风就喜欢拿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回来给安浅。”
白练秋:“……”
她现在相信之前夏安浅说她到龙宫并不是要救她的母亲这话是真的了,因为她们到龙宫之提都没提到过她的母亲。一想到这个,白秋练的眼睛都红了,低头咬唇,难过到不行。
黑无常望了白秋练一眼,然后跟夏安浅说道:“你随我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夏安浅眼角微微一挑,看向他,“什么事情?”
黑无常望着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好似每隔一段时日见到她,都是一副不同的面貌,唯独是那眼角眉梢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几分灵动之意,不曾改变。
黑无常:“你若是想我在这里说,也是可以的,但你确定吗?”
夏安浅闻言,没忍住横了他一眼,“我与大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但大人担心此间耳目众多,想跟我私下聊聊,也是可以的。”
黑无常看着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笑了笑,也不与她计较,径自走出了夏安浅所在的客房。
说起来,他那样冒昧进去夏安浅的客房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可经不住安风和劲风两人跑进跑出,而他在外头不经意间察觉到了里头隐隐有不属于夏安浅的气息。夏安浅身上有障目珠,因此她身上的气息都会被障目珠掩盖地彻底,使她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她所居住的客房,却隐隐缭绕着既不属于安风也不属于劲风的妖气。
于是鬼使大人在安风扯着他要他进去的时候,就顺水推舟地进了夏安浅的客房。一进门,就看到劲风正在和鳍豚精在说话,那两个人看见他,还当场吓得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一看便知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对别人从来都不会责任心过剩的黑无常,每次遇到安风和夏安浅的时候,那过剩的责任心就会跑出来作祟。
黑无常无视西海底巡逻的一干虾兵蟹将,将夏安浅带回了他落脚的院子,等夏安浅进来之后,他还很顺手地施法,设了屏障,让外面的人无法窥视里面的情况。
夏安浅看着黑无常落脚的院子,啧啧称奇,“龙君的客人,和龙太子的客人,这差别未免太大了。”
黑无常却不想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直接说道:“白秋练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是淌浑水,你别乱搅和。”
夏安浅一怔,默默抬眼瞅着他。
黑无常迎着她的视线,继续叮嘱她说道:“还有水苏,你也别跟他走太近。”
夏安浅眨了眨眼,反驳说道:“为什么不能跟水苏走太近?我觉得他挺可爱的,心思单纯,让人一看就透。”
“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过几天就是西海龙君的寿辰,你别弄得人家的十万岁大寿还过得不愉快。”
夏安浅闻言,默了默,才用徐缓的语气跟黑无常说道:“我并不想让西海龙君在他十万岁寿辰那天还不愉快,可我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我傍晚时分,触碰到了一个结界。结界之中,能让人察觉到龙息,如果不是水苏设的结界,那么就应该是龙君设的。我动了他的结界,他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可我等到如今,都没等到他派人来将我扫地出门。”
黑无常听到夏安浅的话,觉得额角的两条小青筋就不受控制,欢快地跳了两下。
夏安浅又说:“大人,你觉得龙君为什么不来找我算账?”
她刚才在被水苏带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海底龙宫,虾兵蟹将无处不在巡逻,过几天又是龙君寿辰,访客甚多,什么地方是禁忌这些事情,应该都早已标识好。可通往那个洞穴的道路,一路都是黑压压的,直到洞穴门口,才有一颗南瓜那么大的夜明珠挂在上头用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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