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恶意,多余的措辞和拖拉的细节难免多了一些,但爱莎始终努力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伊丽莎白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做的那个让布兰登来教她剑术的决定,是她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举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那种奇怪的冒险精神是哪里来的。或许是她本来就有着长久以来被病怏怏的身体压制的有些叛逆的想法,或许是布兰登执着的眼神和简洁但找不出错处的话语说服了她,总之,从那之后,布兰登会在月光黯淡的夜晚来找她,她在自己的卧室里小心地学习着剑术。
无论是作为未婚女性,还是作为人类的公主,这都可以说是颇为出格的行为了。
一开始她很紧张,即使布兰登在教她,她都不敢靠对方太近,如果不小心有肢体接触都会下意识惊慌地跳开。布兰登的神情看起来总是有点凶,给人一种他很不耐烦的粗暴感觉,所以伊丽莎白花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感觉到他行为举止中的绅士——
如果她碰到他以后害怕,他就会安静地拿着剑站在原地,等待她缓和过来;她最初对基本动作不熟悉,又在绷紧的精神状态下发挥不好,布兰登会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教她,神情依然谈不上友好,可也不会表现出厌烦;后来她渐渐熟练了,偶尔开始能够异常完美地完成动作,有几次她掩饰不住笑容地回过头,会愕然地看到布兰登脸上也有一丝微笑过的痕迹……
一点一点小事加起来,逐渐构成了伊丽莎白对暗族的新的认知。
他们并不是……至少布兰登绝对不是,她原本构想中的那种无视人权且凶暴残忍的价值观还处在黑暗时代的可怕的种族,虽然文化不同,不过布兰登同样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教养,有感情,有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有开心的事和烦恼的事。然后在布兰登第一次握着她的手腕,认为她能够承受多一点的力量,于是帮她减弱里面的魔法效果的时候,伊丽莎白比往常更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他的样子,她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富有生命力的英俊,并且莫名其妙地心跳快了许多。
那一次她盯着对方看的时候,最后被布兰登发现了,哪怕她慌张地飞快移开了视线,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知不觉地往暧昧的方向转去了不少。
“……差不多,就是这样。”
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逻辑地说了一大堆之后,伊丽莎白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不安地看着爱莎。她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地说服爱莎相信她,相信布兰登。
不过,听完伊丽莎白的叙述,爱莎并没有立刻说话,她沉默地消化了一会儿。虽说听完这样的故事,她对伊丽莎白的故事,她对布兰登的印象肯定有所变化,可担忧并没有完全消失,想了想,爱莎问道:“他有没有可能……是骗你的?”
伊丽莎白尽管个性柔软,却是真正的公主。
伊丽莎白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一开始也想过这样的问题……”
事实上,她毕竟个性比较容易退缩,即使在头脑一热答应了布莱登的提议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仍然经常在后悔和懊恼,她自己要是出事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果这种冒险的举动成了伤害父母或者危害国家的导火索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偿还自己的过错。
结果顶着压力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她已经变得相信布兰登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为了避免风险而逃避所有的问题和决策,这样实际上也是逃避责任,逃避自己的人生,伊丽莎白决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是极为小心、极为谨慎地做出的决策。
“要是他是想要找机会抓我的话,过去几个月里的每一个新月的晚上都有数不清的机会,更不用教我剑术,减弱我手腕中的魔法……他一开始就比我强很多。”伊丽莎白看着爱莎,微笑着道,“至于窃取情报或者混乱我这边的信息之类的可能性……虽然我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我从来没有泄露过。布兰登也有作为王子的责任,他同样没有说过杜克有关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他们一直维持着公私分明的幽会型不纯洁男女恋爱关系……
听伊丽莎白这样讲,爱莎多少安心了几分。不过,她多少也清楚恋爱中的人容易将对方往好的方面想、头脑不一定很清楚的道理,比如她也经常往莱斯的毛上一趟就忘掉正事了……想了想,爱莎还是问:“我能见他一面吗?”
其实最好还是由更多比较有经验的人判断决定比较好,爱莎并没有把握做好这件事,即使能见到布兰登,她心里也会打鼓。可是……
停顿片刻,爱莎又紧接着问道:“你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别的人吗?比如说……你父母?其实我觉得,你刚才的理由,说不定能够说服其他人……”
如果伊丽莎白的交往对象是东杜克和西杜克的男性的话,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连爱莎都会坚决反对她。毕竟众所周知,基尔伯特和马克西两个暗族国王是实打实的极端种族主义者,在两个国家独立前大批怀着同样想法的暗族都投奔了他们,而且投奔者大多是身强力壮且大力支持抢婚的男性,现在那两个杜克国境内的男女比例比暗族的自然性别比还要悬殊,即使出台了控制暗族女性、禁止女性居民叛逃甚至离开国境的法律仍于事无补,反倒让她们中个性比较激进大胆的一批人一有机会就逃,不管是去南杜克还是沃尔德,宁愿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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