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来参加更好,毕竟,谁也不希望在大喜的日子看到些黑着脸的搅局之人。至于男方高堂缺席的影响,大家也想开了,就算会有好事之徒说些闲话又如何,那就随他们说去好了,嘴长在人家身上,自家管不着,也没那工夫管,过好日子才最要紧。
然而,不知咋的,前两天还在唧唧歪歪的赵老爷子居然再次出尔反尔,那天晌午饭前,就见他领着一大家子人哄了过来。
最神奇的是,老两口还满脸堆笑,甚至打着前来帮忙的名义,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指手画脚起来,摆出一副好不热心的模样。
可惜好景不长,赵乔氏脸上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当她看着那熟悉的院子,再想到好久未见的大闺女,心里极不是滋味,憋不住就想做怪。
好在出门前赵乔氏得了赵老爷子的严令,且她知道族长也在受邀之列,迫于二人的威严,总算没在大喜之日闹出不痛快来。只是脸上不免来出来了一些。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感到很欣慰——来了就好啊,大伙儿对老赵家的要求真心不高。
先前赵永孝表现得那么光棍,可他心里应该还是很在意他爹娘能否出席婚宴的吧?
看到赵永孝从眼底流露出的喜悦。赵四娘开始纠结了,要不这回就放自家老爹一马——哼,真以为我不知道呢!老赵家人会这么配合,还不是你拿钱买来的结果!
仿佛是感受到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直低头装鹌鹑的赵永忠悄悄侧头瞄了一眼。不幸正对上赵四娘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心虚的他立马埋头装蒜。
正如赵四娘所料,今儿赵老爷子夫妇会这么“慈爱”,完全是赵永忠立下的“功劳”。
如今赵四娘家由赵四娘管账,每一笔收支她都会认真核算,哪怕是差了一文钱,她也会较真到底。
不过,这么“锱铢必较”的赵四娘在平日里手却很松,她每个月都会给家人分发大笔的零花钱,而赵永忠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得到的零花钱自然也是最多的。这不,才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赵永忠口袋里的散碎银子加起来就快有十两之多了。
于是这些钱在关键时刻就起到重要作用了。这不,当白花花的银子全部转移到赵乔氏口袋里头的时候,终于买来了二老会心一笑。
自知犯下大错的赵永忠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张皮,借此来降低自个儿的存在感。不过,此刻的他心里除了忐忑之外,同时竟很愉悦,他觉着吧,这钱花得值!
看到自己老爹那副呵呵傻笑的蠢样。赵四娘只觉一阵心塞。
无奈之下,赵四娘只得宽慰自己道,反正也没几个钱,算不上啥大损失。不打紧的啊!咱不生气啊!对了,原来“皇亲国戚”的出场费这么低,区区几两银子就能打发啦!哈哈,哈哈哈!
却不想,正是由于此次赵四娘的轻轻放过,没能让赵永忠长点记性。不久之后,他又再次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只是那时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他的所为使得赵四娘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更悲催的是,花钱免灾倒还罢了,倾其所有的赵永忠结果反被老赵家倒打一耙。唉,摊上这种至贱无敌的亲人,赵永忠怕是前世未修。
“呦,我来数数看,光冷盘就有六个肉菜呢!”
乔氏可不管院子里头的人在说些啥,务实的她一进门也不寒暄,熟门熟路的她扭身就摸进了灶间。
一进门,乔氏就被已经分装好的各式冷菜亮瞎了眼,刚想染指里面的肉菜,冷不丁瞅见冷菜旁边竟放着一只绘着鸳鸯戏水的八角螺钿漆器,登时肉也不吃了,一手抓住漆器的盖子,一手从里面掏出几颗桂圆,边嗑边对着那漆器啧啧称赞。
“好生鲜亮!当年里正家娶二儿媳妇的时候,梁玉芳就从家里带来个这样的首饰盒,听说是正宗的静海螺钿漆器,值老钱了!我想伸手摸一下她嫂子还不依,啥玩意儿呀……
“对了,这个比那个要大,花纹也更好看,肯定更贵了!都说老三家赚了大钱,啧啧,一看这盒子就知道人家没瞎传。只是弟妹呀,你们不能光顾着提携老四这个弟弟,就忘了自家亲哥呀……”
看着乔氏一边口沫横飞地大声讲话,一边四处乱吐桂圆壳,即使是好脾气的姜氏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原来晚上的喜宴虽是设在隔壁的李记,但李记的厨房实在太小,就将冷菜存放在原先的许记也就是新房的灶间里。同时放在这儿的漆器里装着的可不是用来宴客的普通果子,那可是一会儿要摆在新房桌子上的八格如意喜盒。按照静海的传统,里面分别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柏枝、糕团、核桃、百合等,寓意着“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缺一不可。
但凡是本地媳妇儿都能一眼认出这种喜盒,毕竟寻常的果盒里谁没事儿放柏枝进去呀?绝不可能朝它伸手。
可土生土长的乔氏竟似完全不知这个习俗一般,吃完桂圆吃红枣,眼瞅着她又把魔抓伸向了糕团,忍无可忍的姜氏开口劝道:“二嫂,别的果子倒还罢了,这糕团可是专程从府城里的喜铺莲云楼里买回来的。别看十二个挺多的,它这是一套,每个上都刻着不同的花纹呢!这要是少了一个就不太好了,咱就别动它了啊!”
乔氏眼睛微咪,面露不满。
许是乔氏见素来对她恭顺的弟媳今日竟敢开口阻拦,心头一睹,激起了她那孤拐性子。
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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