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足了。”
仪妃说完,低头哄着玉绮,并不看李永邦,倒是李永邦心头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萦绕着,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夹竹桃’三个字,一边道:“你说的对,夹竹桃有毒,宫里向来不许种植,不管是慈宁宫还是钟粹宫,哪怕是浣衣局都没有,就是怕出了人命不好收拾,这毒是怎么跑进谦妃的胭脂里的……”
当时这件事皇后来向他特别交待过,他们心中都有数,能在胭脂里动手的都是些什么人,为此,他惩罚了内务大臣陆耀,也怀疑过华妃和太后有勾结,不过没有证据。但是现在夹竹桃这个关键词的出现令事情有了一个新的突破,理由很简单,放眼大覃治下的九州,夹竹桃最多的地方,就是平州。那里易于夹竹桃的生长,而华妃的弟弟恰好那么巧就在平洲当总兵,还是他亲自派出去的,他会不清楚?!
他吩咐仪妃照顾好玉绮便敛了袖子出了长春宫,仪妃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转眼又是一年冬天,黄色的腊梅花在墙角打了苞,幽幽的暗香扑鼻而来,李永邦望着不远处的永乐宫大门,回勤政殿后便拟旨晋升令贵人为良嫔,且连良嫔这么好性子的人纯妃都容不下,那便把良嫔送到了兰林殿和裕贵人、关婕妤一起住,倒也热闹。
之后,便痛快的封印了,等着过大年。
第100章常雩礼
宏文四年的春天,良嫔有孕,李永邦的第四个儿子诞生在霜降这个节气里,本来好端端的一件喜事,结果因为有心人的暗中作梗而变了味道。
先是钦天监的人,对皇帝启奏道:“陛下,此年此日此时分生者,命苦寒而无福,克父克母。”
李永邦看着钦天监主簿凉凉道,“没看出来,卿不管起星象,倒学会了算命。”
钦天监的人和良嫔没交情,又听闻她无甚背景,看起来是个好拿捏的,既然他要攀交情的这位有意要堵死四皇子的前途,他何不顺水推舟?只是没想到皇帝眼都不眨一下就如此回答,钦天监的人一时也不敢再言,默默的抹了把额头的汗。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为了暗合钦天监的预言似的,太皇太后居然毫无征兆的病到了,不省人事。
晏州又不停传来急报,说是自去岁秋末,晏州便无一滴降雨,导致粮食全部晒死,颗粒无收,而今热死的和饿死的灾民更是不计其数,晏州当地官府的粮仓已是入不敷出,因此恳请朝廷赈灾,并免去一应赋税。
皇帝大怒,将奏本一把丢到地上,叱道:“去岁的事情居然瞒到今日才报,足足过了一年之久。”
一名监察御史出列道:“臣以为此事倒也并非是肖大人的过错,去岁秋末无雨,谁也不会料到晏州会持续一年不下雨,此等旱情,实属罕见。何况肖大人也亲自开仓放粮,最重要的是……”监察御史顿了顿,眼皮微微一抬,“去岁正值陛下喜获佳讯之时,肖大人怕是会败了陛下的兴致,之后陛下封印,迎新纳福,再开封之际,晏州已开始新一轮的耕种,肖大人凡事亲力亲为,与百姓一起同舟共济,哪里会料到……唉。”御史叹息一声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朝廷命钦差前往赈灾,事不可缓啊。”
皇帝准了。
但是御史话里有话,晏州旱情的开始正是令贵人封为良嫔,怀上孩子的时候,到了孩子落地,旱情才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隐隐暗示一切和良嫔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刚刚出生的四皇子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靶子,朝臣们纷纷言此子不祥。须知臣子们无法左右皇子的生死,但不妨碍他们发声左右皇帝。裴令婉无权无势,得知消息后,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终日里只知道哭:“孩子至今连个名字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只怕这孩子是活不成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裴令婉哭的泣不成声,一把握住上官露的手道:“娘娘,这孩子是我的命,宫里的其他人不懂,您一定明白我的心情。”
上官露牢牢反握住她的手道:“别慌。就当为了孩子,拿出点勇气来。很明显,这件事是有人为了对付你,专程冲着你来的,你没有平白任人宰割的道理。”说完,转过头去吩咐凝香去办三件事。
一,请董耀荣在最短的时间内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救醒太皇太后,老祖宗要是这时候宾天了,本来就命运多舛的孩子,只怕是九死一生。
二,急令神官进宫。既然海内不平,四处天灾*,钦天监事先又毫无预测,无能至斯,是时候该让有能者居之了。
三,加紧暗造一块石碑。
幸运的是,这三件事很快完成了。
太皇太后在董耀荣的施针下不日便幽幽转醒,皇后第一时间到病榻前汇报了裴氏孩子的事。太皇太后哼声道:“荒唐!哀家已是耄耋之年,若当真去了,也是顺应天命,关孩子什么事!哀家还没走呢,不过就是阖起眼来打个盹,立刻便有人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好啊,拿孩子来做文章。哈!那哀家就顺了他们的意!即刻传哀家的旨,纯妃孝道有德,恪恭萱华,甚得哀家的欢喜,纯妃的孩子也是机敏伶俐,若是哪一天哀家真的西去,怕是路上孤苦依,就让纯妃下来与哀家作伴,以尽孝心,也准明亭与他母亲团聚,一同蹈义。”
纯妃接旨后吓得再也不敢让钦天监的人出声了。
然后,轮到玉衡君登场,以神官的身份入宫。
玉衡君此人,究竟师从哪门哪派,世人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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