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一干侍卫噤若寒蝉。
上官露悄无声息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腕,低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永邦沉声道:“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说着,扶她到环城河边上坐下,身旁是祓禊的男女,用兰草沾了水敲打着彼此嬉戏,欢声笑语。还有人往河里一盏一盏的置入祈愿灯,随波逐流。
李永邦用手捏了捏她的脚踝,她不由轻叫出声,李永邦道:“那么疼?”
上官露不好意思道:“有一次逃婚,从楼上摔下来折过一次,大夫妙手回春硬是给接好了,说绝对不会成瘸子。”
李永邦气道:“你胆子也忒大了,就这样还没能打消你逃婚的念头,又有了第二次?”
“嗯。”上官露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其实遇上你是第三次了,还好有你接着我,不然恐怕还得再折一次。”她轻描淡写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走吧,我疼啊疼的早习惯了,让侍卫们扶我回去就好。”
“不行。”李永邦严肃道,“此事不可儿戏,你要走不得,就回府,不肯回府就我背着你走。”
上官露望着他的眼神一滞,旋即垂下眼睑道:“你背着我怎么走。”她推开他的手,“快走吧,我没事的。”
“已经走不了了。”李永邦的叹息中有明显的懊恼,“有了第一次,之后他们会加强戒备,紧盯着你我不放。”
“如果我给他们制造一点混乱呢?”上官露冲他狡黠一笑。
李永邦愕然:“什么意思?”
上官露紧紧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呆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我,你走你的,知道吗?”
李永邦定定看着她,上官露莞尔一笑,如花放千树:“记住了,我用我自己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浪费。”说完,身体向后一仰,‘噗通’落进水里了。
李永邦整个人呆住,身旁的人立刻尖叫道:“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李永邦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他看见上官露在河里拼命的挣扎,她不会游水?他不由上前一步,但是耳边又想起上官露的叮嘱,明白此时再不走,上官露的河就白跳了。
眼看着四周乱成一团,李永邦吩咐身边的人赶忙下去救人,同时眼光往人群里一扫,见到崔庭筠的人也慌了神,纷纷往河边涌去,意欲下水捞人。他赶忙低下头,一闪身缩进人群里,路过一家沽衣铺的时候,随手顺了一件长衫,把衣服套在头顶上,沿着暗影一路飞快的逃开了。
待上官露被人捞起来的时候,浑身已然湿透,样子当真狼狈至极。
王府里的侍卫不多,崔庭筠于是派出一队人马护送她进了附近的一座还算干净的庙宇,另外再派一队人马去追赶李永邦。却不想寺庙里头早有几个人驻扎,像是过路的商队借宿一夜,崔庭筠向对方领头的打了招呼,表示他们坐坐就走,领头人表示无所谓,他身旁的一名妇女也温婉笑道:“来者即是有缘。这里有热姜汤,请夫人喝一碗祛祛寒。”
上官露感激的接过,连声道谢。同时,侍卫们也在大殿的一角生起一堆篝火,供她取暖。崔庭筠打量了一眼那对走货的夫妇,对坐在蒲团上搓着手烤火的上官露道:“属下失职,把人给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跟丢了就丢了吧。”上官露不以为意道,“倒是我和你说起的西市那家卖皮毛的店家,你查过没有?”
崔庭筠惋惜道:“对方行事谨慎,属下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月光下,上官露的容色透着冷意,“若不是作奸犯科,何至于藏头露尾,如此心虚。日后但凡抓住,不必来问我,格杀勿论。”
“是。”崔庭筠拱手道。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就瞥见对面商队里那妇人的手指微微一颤,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利剑出鞘,直逼上官露而来。
上官露面无表情,仅仅是往后退了一步,侍卫们霎那呈包抄之势,将眼前的商队团团围住,崔庭筠则以一己之身护在上官露身前,那女子的剑堪堪击中在崔停运的扇柄上,崔庭筠大手一张,扇子豁一声打开,柄端立即夹住了女子的剑。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事,上官露却表现的好像一切尽在她意料之中,她望着眼前目眦欲裂的女子浅浅一笑道:“久仰大名啊,连翘姑娘。”
连翘费劲的从崔庭筠手里把剑抽出来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上官露抚着裙边的褶皱:“你若不动,便不是你。”
连翘怒极:“你早知我们有异?适才那番话是故意试探?”
上官露淡然道:“我让崔先生一直盯着那皮货铺子,他没理由跟丢,他说的‘跟丢了’,丢的是殿下。”说着,上官露轻轻一哂,“但崔先生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他既把我送到这破庙来,想必是有道理的。你们又刚好出现在这里,行色张慌,急欲出城,我只能随口胡诌两句,是你自己要此地无银三百两,怪谁?”
连翘挺直了腰杆道:“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绝色倾城,也心狠手辣。可惜了,殿下对容色并不在意,他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眼。”
“你说的对。”上官露点头,“世人常说,心眼好,心眼怀,可首先得有个心眼不是?要不然哪能分的出好坏,你能说的出心眼来,可见你也不是个没有‘心眼’的。”
“你——!”连翘气的又用剑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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