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方亦烜因着祖父的关系,两人相识许久。
祖父在的时候,就一直在为他治疗那双腿,只可惜,那么多年过去,虽然有了起效,可直到祖父仙逝方亦烜的腿还是没能治好。
这是祖父最后的遗憾,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再给祖父几年的时间,说不定现在方亦烜能如正常人那般,站起身行走。
而他更是没有祖父那般的本事,只能每月用祖父留下的方子让方亦烜减轻疼痛罢了。
姜梓源摸着下巴,这些年来,他好像并没有见到过方亦烜和哪个姑娘单独说过话,这么一想来,不由有些趣味。
他招呼着另外一个医童,附耳对着他说了几句。
医童赶紧着点头,就向外面跑去。
之前那个中年妇人说的是烫伤吧,烫伤可大可小,最容易的便是留下疤痕。
这么一想,他抬头看了看医童已经跑了没影,不由有些悔意,真留下疤痕,方亦烜要找药还不是得找他。
祖父生前配置过不少,可再不少也经不起这般浪费,姜梓源想了想,决定不凑热闹,还是先回趟府里,将那些好药都给藏起来。
第两百一十七章苦涩
杜大夫是姜家医馆的女医,却也不是寻常的女医。
她年迈,虽然一直待在医馆,却轻易不出症,杜大夫年少时期,一直跟在姜太医身边学习医术,虽不同胞,却天赋异禀。
也许是天妒英才,杜大夫年纪小小便一身了得医术,却不想在花季年华遭遇灾难,一双明眸变得黯然无比,终身不见天明。
吕氏进门后,便被吓得连退几步,如果不是金芸用手抵住,怕要重心不稳倒栽过去。
医童习以为常,对着吕氏的态度到更加的柔和了一些,不怪她被吓,只因杜大夫的面容是真的有些惊人。
平日里初次见到,会有不少吓到惊声尖叫连忙逃开,甚至还有人口出恶语。
吕氏不过倒退三步,面上虽然惊愕,却双手捂住没有惊声而出。
“杜大夫,小东家让两位客人来寻你。”医童说道,很是恭敬。
先是一声略显沙哑的轻笑,后才轻轻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进来吧,老婆子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金芸定眼一看,总算明白吕氏为何如此,虽然没有被吓到惊声而逃,却死死抓着她的袖摆,不让她前进一步。
只因,屋里的老人面容让人心惊。
杜大夫年少时,有一双很美的双眸,清墨般的眼眸让人心醉,特别是在为人把脉疗伤之时,被那双眸子注视着能感觉都一股暖流流入心中,忘却疼痛。
可惜,就这么一双眸子,被一对银针给生生刺瞎。
想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斜刺入的银针不止刺穿了那双眸子,还划破了眼角的肌肤,右眼眼角裂得很大,直至太阳穴的地方都是扯开的一道口子。
杜大夫像是并不在意脸上的伤,即使双眼不能见到一丁点的明亮,她始终都是睁着眼睛,露出那一双狰狞的眸子。
医童瞧着吕氏两人不动身,难免有些不满,他便略显小声,却带着些些骄傲的说道:“两位,杜大夫是我们这医术最好的大夫,当年镇中鼠疫,除了我们老东家以外,杜大夫也在其中呢。”
吕氏有些惊讶,当年鼠疫她尚且年幼,甚至有些不记事,只是后来听过许多人谈起,心中不免也是有些敬仰,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当事人。
“行了,每次见你都要说一遍,老婆子耳朵都要起茧了。”杜大夫说着,她的双眼直直望着医童,如果不是那双眸子黯淡无光,说不定还真让别人以为她是能看见的。
吕氏有些悻悻然,她侧头瞧着小妹并没有害怕的意思,便带着她进去了房间。
房间里面放着熏炉,有着很好闻的清香,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腻人。
吕氏进了房间,下意思的就深吸了一口,还没吐气就听到了杜大夫说道:“你体内旺火足,这熏香还是少吸为好。”
杜大夫走到一边,她准确的伸出手,将熏炉的盖子盖上。
吕氏眼睛就是一亮,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和娘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家,定是个高人,她连忙道:“杜大夫,您给我家小妹瞧瞧,她手上被烫伤,起了许多水泡。”
说着,就小心的将小妹推了上去。
金芸也顺势上前两步,房见里面很是明亮,离得越近,越能看到杜大夫脸上的痕迹,杜大夫年迈,脸上的肌肤很是松弛,再配上那恐怖的双眼与疤痕,到让金芸有些感触。
她的前身身上也是有过疤痕,脸上光光如也,可背上的琵琶骨处就留有很长的一条疤痕。
那是在一次生死关头,虽然最后她平安活了下来,却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勋章。
杜大夫也不多说,她伸出手,抓开五指悬在半空,示意对面的人将手放上来。
金芸将手放了上去,就感觉到两指指腹把在手腕上,很有劲度。
凭着搭脉,杜大夫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讶异,她不由问道:“小姑娘,你不疼么?”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听清,从三人进屋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三道不同的呼吸声,一道有些压抑,一道带着些紧促,而另一道却很似平常。
如果说呼吸能够骗人,那怀中的心跳却是无法掩饰,此人心跳坚劲有力,哪怕是手中受伤却如此平稳。
金芸自然能感觉到手中的疼痛,只是她不怕疼,或者说是她已经熟悉了疼痛,可她侧头思索一会儿,干瘪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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