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几分。
海船出此意外,杭州城的东瀛使团必是不得安生,如此一来,他们二人不能原路折返杭州,转道苏州入大运河,一南一北,正好与东瀛使团错开了。
“去苏州确实能避开那些东瀛人。”张丹枫这样说着,却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在海船上折腾了一番,眼下也快到三更时分。
夜越来越深,也就越来越安静,这让他能听清身后云善渊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虽说是思无邪,却仍是让他想起了在冰窟中的惊鸿一面,今夜之事着实让他猝不及防,从未想过会有这番遭遇。
两人在冰窟残尸中相遇,说起来真是毫无美好可言,但想到那月下开怀之笑,美好一词又怎能用常理度之。
云善渊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又简单地理了理头发,她走出破庙看到张丹枫望着月亮不知在想到什么,眼中含笑。
“走吧,此去苏州怕是要委屈了你的玉狮子。”云善渊自是知道她的棕马与张丹枫的照夜玉狮子速度相差甚大,让玉狮子跑得慢一些,可不就是委屈了它。
张丹枫闻言转身看向云善渊,见她身着男装,心底说不清是否闪过了一丝失望。
许是因为云善渊不同往日男装示人时,稍稍修饰了眉形,眼下她看上去少了一分冷清多了一分温润,但张丹枫还是承认若非先知道了云善渊是女子,看她还真有一种雌雄莫辩的不确定。
“它喜欢吃糖。”张丹枫摸了摸照夜玉狮子的头,复又向云善渊笑了笑,“我猜,它不会拒绝你的糖。”
马都喜欢吃甜的。
不过,云善渊不确定地看着照夜玉狮子,这马真不会拒绝她喂食?如果真不拒绝,那买些糖,就当是谢谢它迁就自己那匹棕马了。“希望它不会喷我一脸就好。”
张丹枫当即失笑说,“怎么会,它很聪明的。”
云善渊状似赞同地点头,解开了棕马的缰绳,她也想要一匹好马相伴,可很多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遇不到去强求就失了乐趣。因此,若是幸运地遇到了,也不必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享受当下就好。这是说马,亦是说人。
两人骑着马一路向北,终是在天亮时分赶到了苏州城。
云善渊把棕马卖给了马商,并没有带它乘船去淮安的打算。而张丹枫的照夜玉狮子则是跟着上了船,在船上它十分淡定,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态。
两人包下了这艘船,以眼下的船速,清晨出发,大约能在今夜戍时到达淮安。
吃了早饭填饱肚子,两人俱是感到一股乏意,昨天晚上可没少折腾,白天自是要补上一觉。
云善渊一觉睡醒又神清气爽时,余霞已然散成绮。
张丹枫坐在船尾处守着一锅鱼汤,见云善渊走了过来朝她微微颔首,“我钓的鱼,船家用独门手艺熬的汤,就等你来开锅了。”
张丹枫说着就拿打开了锅盖,用勺子舀了一碗鱼汤递给云善渊,伸出手去才想起一件事,“你吃鱼吧?这汤一点也不腥,放了姜丝刚好去寒。”
云善渊双手接过汤碗,这锅盖一打开她就闻到了扑鼻的鱼汤香味,勾起了肚中的馋虫。行走江湖之人哪有没那么多不吃的东西,只是在条件允许下不委屈自己的肚子罢了。
“我当然吃鱼,哪有那么多的不吃。”云善渊说着舀了一小勺,轻轻吹凉送入口中。
也不知是张丹枫钓的鱼好,还是船家的独门手艺好,或是此时此刻她饿的正需要一碗鱼汤,这碗鱼汤算是她来了江南后吃得最满意的食物。
一碗鱼汤下肚,云善渊真有浑身舒服得感觉。“谢谢你的鱼,必须实话实说,这是我来江南后觉得最和心意的食物。”
张丹枫听着就浅笑了起来,慢慢喝完了他的那一碗,又给两人再添了一碗。“你这赞美我收下了,虽说其中有一半是要分给船家的,但也是先有鱼,再有鱼汤。这也是我来江南后第一次钓的鱼,算得上是出师大捷。”
云善渊见张丹枫半是得意半是玩笑的模样,她也附和地点头表示赞同,“要不怎么会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是因为在江南都能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事。”
当然,也会发生让人无法开怀的事情,比如说那一船的残尸。
但是此时此刻,也就不必总想着那些不高兴的。吃饭、吃鱼、喝汤,就不必夹杂其他的情绪,那些都是餐后才去思考的事情。
一顿饭,从余霞时分,到天色暗淡,两人吃得很满意。饭后,两人开了一壶米酒,慢慢喝上一个时辰,也就将要到淮安了。
云善渊倚靠在船栏上,感受着江风拂面,能看见远处依稀的灯火点点,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是随意地问到,“张兄是从塞外而来,我猜你师从谢天华吧?”
第十三章
谢天华是谁?他是玄机逸士的三徒弟,也就是云善渊师父叶盈盈的三师兄,云善渊该称呼其为一声师伯。
当年,玄机逸士创了两套剑法,一套教于叶盈盈,一套教于谢天华,并勒令二人不得私下对练。叶盈盈年轻气盛,偏要谢天华出剑比试,才有了谢天华受伤,叶盈盈禁足小寒山十五年。
云善渊听师父叶盈盈说起了过往,自是知道三师伯谢天华其人,却是不知他这些年踪迹,如今见到张丹枫总算明白了谢天华是隐居去教徒弟了。
云善渊此话一出,张丹枫握住酒杯的手却抖了一抖,此刻他会紧张并非是因为被猜出了师承,而是因为云善渊姓云,她又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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