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没料到自己反应竟是如此之快。当然,旁的二人显然对他的表现也甚是讶然。
杨希一把长刀扔过来,继而的话却越发让他俊朗的眉峰深深凝起满屋子杂乱脚印,一床的衣物碎片该死,她那样的女人,若然果真着了飞鹰之手
忽然的心又乱了,那个红色妖娆之梦又将将袭上了脑海,那样柔软的丰润、不堪一握的细腻腰肢,没骨头一般虚浮,哪儿有丝毫反抗的力气错了,她那般媚,许是本连反抗都懒得反抗便从了吧
做了那最坏的猜测,玄柯致的嘴角冷冷勾起来,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一丝冷冽从嘴角刹那拂过:“老王,去把你营里姓魏的新兵叫进来对了,那个孩子呢”
将军这样的表情真真罕见。耿直的杨希楞了楞,才要老实道出:“方、方才还在,这会却不”屁股上却被狠狠捏了一把。
顺着王鲁努嘴的方向看去,几步外将军身后的床塌上不知何时竟多出来一只毛茸小物,嘟着小嘴,一脸凄惨地呆坐着
小鬼头儿,就不该告诉你隔壁是将军营房
左右还是个年轻小伙,伺候娃儿的事情大约果然还是留给大将军合适,兴许见孩子可怜,就出兵帮着救他娘亲呢杨希嘴角抽抽,抿着嘴挂着一丝窃笑急急退了出去。
简陋的营房再次清寂下来,玄柯复又掏出纸笔准备回函,可是乱了的心却怎也静不下来。这样陌生的悸动于他是十分危险的他本不该耽于儿女情长,更况还是那样一个平俗的乡野小妇。
然而终究挡不住脑海里越发清晰的寡素小脸呐,一会儿是她眯着眼睛狐狸一般的哧哧浅笑,一会儿是她款款如风的倔强步子,一会儿又听见她在耳边说“还你,不欠你的了。”
风一般飘渺的虚浮嗓音该死,如何能叫不欠这下却是他欠着她的了。是他连累她被俘,倘若她万一有个什么到那时,又该如何补偿
“嘤嘤”
思绪凌乱中,一丝娇嫩的细腻嗓音忽从身后传来,生气的,声音怯到几不可闻。
幻觉一般,顿了些许,见自己不动,又继续弱弱响起来
“嘤嘤大大、”满满的绻恋与祈求,像极了某个调皮的小娃儿。
玄柯魁梧脊背蓦地一顿,身侧忽然一只嘤嘤呜呜的小狐狸扭着屁股爬过来,一骨碌扎进了手心里。才不过送出去几天么,一身的白已然被淘成了黑黄,鼻子冻得挂了水,好不凄惨。
凝眉回转过身去,叠得方整的床褥上果然赫然坐着那个圆团团一般的小冤家,泪眼汪汪的凤眸肿得像桃子,嘴上还挂一滴清透口水,可怜巴巴地仰视着自己,那模样仿佛你再不抱他都是一种罪过。
然也只是这一眼,方才凌乱的思绪却莫名安下不少倒好,终究小的未被连累。一时只觉牙酸酸软软,声音却依旧严肃到不行:“怎么进来的”
呜呜,娘亲都没有了,如今只剩下爹爹,还要这么凶。
川儿委屈极了,快成孤儿了呀,能不委屈嚒嘟着红润小嘴,脸蛋烧得红红的,怯怯指了指床中央的一滩深色小圈圈:“尿,湿湿换。”
呃,将军低头,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难怪方才两人出去时的表情那般怪异。杨希这小子,真是越发的不懂规矩。
自小的贵族子息,从来最是爱干净的,几时给人伺候过衣物玄柯撩起帘子,本欲要出去召唤小兵,却见那榻上某只瞬间瘪下的可怜小嘴,莫名地心头却软了,很郁闷地却坐下身来,声音冷到了没温度:“翻过去。”
三十好几的铁血将军呀,可没有照顾宝宝的经验呢。
没有裤子换怎么办取了件宽松的睡褂,一剪刀裁下一半。糙的手指笨拙地抚向两只肥嫩乱颤的小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一件湿漉漉的尿裤子换成肃静的白色小“裙子”。
可是那小娃儿竟然还不满足,一声声声气的“大大、大大”唤个不停,万般讨好的甜腻嗓音。不见回应么,晶莹透亮的眼泪便“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明明都发烧成了这般,竟也不肯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
真不知那女人平时是如何惯他的。
“大大。”川儿又叫。呜呜,没娘的小孤儿了呀,应我一句又不会死。
“唔,睡吧。”瞅着那副莫大委屈的小模样,玄柯修长的手臂终是冷冷地摊开来。
小团子终于得逞,赶紧毛毛虫一般蹭了上去。
暖暖的怀抱比娘亲舒服多了你要是不将娘亲救出来,以后我就赖定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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