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梅雨季节的东京都,时不时都要刷下自己的存在感,零散的雨滴,像一名得了前列腺炎的迟暮老人,撑着伞碍事,不撑总能让你浑身湿漉漉的。
來二丁目上的腾山道场,本就是为了自己的上位造势,继而,肖胜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装.逼的理由,单手撑伞,另一只手捏着对方回执的战帖,一尘不染的黑皮鞋,在踏入道馆后,褪在了武馆外。
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批人,每每有什么目光聚集的事情,总会身先士卒的出现在那里,在国内如此,在岛国一样,他们永远比当事人,更热衷于此事。
肖胜准备拿腾山老馆长为垫脚石,对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件事,为道馆打响名号呢,自信到自负的老馆长,沒有让下面的弟子,把这些人挡在门外,反而广邀了数名空手道界内的知名人士,來此当裁判。
更是在早上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打平即为输,这样的一番话,着实为这场看似一边倒的比拼,附添了几许的噱头。
地下赌场更是为两人的对打开出了比例,出身牛犊不怕虎的肖胜以1:3的比例,占据了绝对劣势,赛前,肖胜专门从山本腾一那里随手借了二十万美金,全部投注于自身获胜,这样的炒作方式,让暗场东家在私下里窃喜之际,又加大了宣传力度。
望着本不大的腾山道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步入道场内的肖胜,仍旧保持着來时的风轻云淡。
地板铺设的比赛场地里,一身空手道服的腾山老馆长,跪在那里双手压着大腿,当他看到肖胜如约而至之际,脸上露出了几许肆虐的笑容。
缓缓起身的老家伙,微微向肖胜点了点头,以示尊重,但眼神中的那份轻蔑,常人还是能看的到。
浑然不在意这些的肖大官人,给予回礼,在褪去外衣后,相当仔细的把衣服折好,放于一边,而看到他这一系列动作时,就藏在人群中的川夏晴子嘴里不禁嘀咕了一句:“做作。”但那明媚的秋眸,始终沒有脱离肖胜的身影。
待到肖胜折回场地中心后,站直身子的腾山老馆长,面带笑容的嘀咕道:“年轻人,勇气可嘉,老夫我上午已经开口,只要身边这些业内有名望的老人,认定我们打平,这场比赛就算我输。”
听到这话的肖胜,泯然一笑,轻声回答道:“何为赢,什么又是输,直至一方不能动,还是全凭这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來认定。”
一语激起千层浪,霎时间,饶是台下坐的那些所谓的‘老人’,脸色也变得难堪起來,其实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人都是你找,我怎么相信。
“哈哈,老夫在这里开馆收徒,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以德服人,年轻人,你的顾虑太多了,不过,你刚才的话,我很不喜欢。”
腾山老馆长在说这话时,声线已经变得很冷冽,而笑的更加鄙夷的肖胜,出口质问道:“以德服人,诚信,当年是谁如同一条丧家犬般,从福冈逃至新宿,抱上黑龙会的大腿,跟条野狗似得乞怜摇尾巴,又是谁,借助黑龙会的崛起,在新宿区开馆授徒,成为一名所谓的‘大家’,又是谁,在几年前见风使舵,公然与黑龙会撇开关系。”
“诚信,以德服人,你说给鬼听去吧。”
肖胜所阐述的这些,赫然是腾山老馆长半生的经历,而这不光彩的一面,被一名‘晚辈’当众揭开,显然是让腾山老馆长恼羞成怒,紧握的拳头,‘吱吱’作响,如若不是这么多人在看,他一定现在就亲手拧断这名年轻人的脖子。
“只会呈口舌之威,手底下见真章。”不愿在这些事上,再与肖胜多做纠缠的腾山老馆长,直接峰回路转的宣布开战。
倒是不依不饶的肖大官人,不愿就此开始,轻声道:“既然你做不到以德服人,更谈及不到诚信两字,又如何定输赢呢。”
“你说怎样。”显然是被肖胜激怒的腾山老馆长,恶狠狠的回答道。
“生死有天定,不死不休……”待到肖胜道出这句话时,现场的众人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声,饶是那些受邀來此的老家伙们,也无比倒吸一口凉气。
“好,老夫依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说完,腾山老馆长摆出了进攻的架势,反观肖大官人,依旧淡定的站在那里。
“这些年,黑龙会所遭的罪,你们这些‘墙头草’一样都少不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道出了肖胜上位后,将要实施的手段,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场子和个人,也将为此付出何等的代价,今天下午过后,便有了定论。
肖胜的话落音,不再赘言的腾山老馆长,率先大跨步的冲向了这厮,本想留他一条小命,只为自己武馆以后的发展,打响广告就成,然而,他开场的这一番话,着实激怒了这个老家伙,连带着手中的力道,也变得凶狠起來。
双脚离地,扬起的手臂,直接劈向了肖胜,刚开场,腾山老馆长便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一心流派的全空连空手,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利用最惊人的爆发力,瞬间让这位年轻人倒地不起。
特别是当他看到,仅仅是微微后撤半分的肖胜,出手挡格之际,这份自信更加的膨胀。
“给我去死……”
‘砰……’单臂劈下,纹丝未动的肖胜,直接利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领口,顺势一个侧身,直接把双脚离地的老家伙,重重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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