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没问她,但记得好像是七月。”那边一下子没有声音,苏爱爱这里也没有声音了,心跳得震得耳鼓疼。
方歌的声音又恢复清越,说:“苏爱爱,加油!”
他念“爱爱”的时候,有糯糯的音调,苏爱爱觉得话筒一下子热得烫着耳朵,她点头,说:“恩,加油!”
方歌说:“那考场见,拜拜。”
苏爱爱答:“好,拜拜。”
“呯”的挂了话筒,苏妈妈边在房间看电视边大声问了句:“是谁啊?”
苏爱爱使劲拧拧滚烫的耳朵,娇声说:“妈,你什么都管!”匆匆跑回房间。
然后,高考就是一瞬间的事。
考场里笔尖的“嗒嗒”声,风扇的“呼呼”声,窗外的绿叶,门外的父母……结束铃一响,一切都变成了过去,一切又都刚刚开始。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苏爱爱不知道有什么感觉,脸有点呆滞,心里没预期的那种畅快,复习时自己安慰自己的很多很多的计划都忘记了。
人流慢慢的往楼下挤,她眯起眼,抬头去看教学楼,绿叶摇摆,窗户亮得反射出光来。
苏爱爱傻笑起来,还记得,她在回家的路上,有个考生说过:“我考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砸了!”可是,窗户到目前为止,一块没碎。
赵经典站在教学楼前,依然顶着他的大肚子,笑得一脸猥琐。班上的男生经常说:“考完试,找个麻袋一捂,把赵经典打一顿!”可是,赵经典还是好好的站那里,挥挥手说:“回家好好休息!”
是皓子的声音,大声喊了句:“她出来了!”
大白t恤一下子扑过来,烈情轰轰烈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爱爱,解放了你!”
爱爱被撞得有些趔趄,被人抓了膀子稳住,一侧头是方歌的微笑,皓子站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笑。
烈情放开爱爱,掏出相机来,说:“来来,照相,我还等着拿这个做桌面呢!”
赵经典踱过来,接过相机,挑着酷似蜡笔小新的浓眉毛说:“小姑娘,小伙子们,笑一个!”
大家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
夏至的风吹过六月的校园,梧桐树绿色的波涛在头顶荡漾,皓子巴着方歌的肩,装模作样的瞪的手握着资料,规矩的放在腿前,白色衬衣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弯了柔软的唇角,大眼倒映了一片暖阳。苏爱爱站在方歌旁边,露出细碎的小米牙,笑弯了眼,比出“v”字的手势,身子微微的前倾。石烈情快猴在她的身上了,一手捏着苏爱爱的脸,一手又横过去想揪方歌的耳朵,一头的卷毛,一排牙齿笑的噌亮,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嘻嘻哈哈,四个孩子的青春一下子就压缩在这张薄纸里……
尔后,那张照片被苏爱爱压了膜,放进卡套的里层,反面朝上放着,只有她知道那下面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那也是,她和方歌,历史上最近的距离……
七月的一个晚上,烈情打电话给爱爱,说:“后天,我就要走了。”
爱爱转过身去翻日历,突然发现原来日子过得那么快,她不知道说什么,说注意安全吗?问行李有没有收拾好吗?这都不是她会和烈情说的,她想了很久,问:“要告诉方歌”顿了顿,加上“和皓子他们吗?”
烈情那边好半天没有声音,过了会,才说:“还是不要了,省得烦,我就和你说一声!到时就不打给你了!”
爱爱“恩”了一声,底下说了什么都不打记得了,再回神已是挂了电话。
苏爱爱盘着腿坐在地上,她是知道烈情要走的,也留意着七月的到来,但今日才发现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会不能适应的。苏爱爱和石烈情的友谊属于相见恨晚型,属于聊上几百年都觉得和对方有聊不完的话,觉得两个人是会一直一直待在一起的。她还要和她说很多上大学的事儿呢,她还要把未来男友介绍给她呢,她还有很多条街没和她一起逛完呢……左手与右手,突然间左手离了右手,心里涨得慌,苏爱爱立即跳起来拨电话:“喂,皓子吗?你现在和方歌在一起吗?”
“恩,能找到他吗?”
“好,那半个钟头后,在他老师楼下见!”
那天的夜里,很安静,小区里,昏黄的街灯拉长了三个孩子的身影。
方歌背着琴盒下楼。突然的有人大声唱改变的歌词:“我要炸学校,老师不知道,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方歌莫名其妙的回头,苏爱爱在街灯下笑,烈情唱完指着他的小提琴盒,佯装横眉:“说,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皓子走过去,搭方歌的肩:“小芳啊,你这小提琴课上的也太久了点吧!”
方歌一下子笑起来,脸在月色下变得柔和,问:“你们怎么来了?”
苏爱爱大声说:“今天是返校日,咱们回学校吧!”
大半夜的,学校早就关门了。
许远皓这等逃课高手轻而易举的翻过后门,方歌和烈情都是运动健将型的,翻个门还不是小菜,苏爱爱跨坐在门上抖和,脸都快哭出来了:“咱们不去了,成不?”
烈情骂:“少罗嗦,点子都是你想的,给我跳下来!”
皓子张了手说:“跳吧,哥哥我接过无数美女!”
方歌轻声说:“就是要走,还是要翻回去的。”
苏爱爱觉得很丢人,别了头不去看他。
想了想,一口气,闭了眼,跳!
手肘撞到了硬硬的东西,疼了一下,被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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