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铤而走险,只怕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但凡自以为怀才不遇的家伙。都有这个穷得瑟的坏毛病!最后被人扯住脖领子,反正抽嘴巴时再后悔得没办法。”
就算还生气,萧十一也不禁乐了。琉璃就是这样,本身如一柄锋锐的刀,直接、刺人、一往无前,从不想讨人喜欢。也不顾忌自己的感受。算计和陷害对手的时候聪明机智,其实却是一根筋。可有时候,又偏偏能冒出几句逗人又贴切的话,她自己却没有笑意,浑身上下都是那种认真无比的可爱劲儿。
“总之,能悄无声息地迷倒整队押解官兵的,非蒋扁莫属。他本身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据,想抵赖都不成。”
人都被砍成两段了,想抵赖也不成了。琉璃在心中。补足萧十一未说尽的话。
“蒋扁又何止是得瑟,还要为皇上效命,把那身异术邪术发扬光大。”萧十一重新又倚回到塌上道,“郭有年与蒋扁商定,只要蒋扁救他。帮他撬开黎豆豆的嘴,探出漕帮和霍家军的秘密,就想办法把他引见给我那雄心勃勃的皇叔。这样,郭有年洗刷了罪名,还立了大功,蒋扁得其所愿。这可不是异想天开,若他们的消息真的上达天听,也就真的能成功。”
琉璃的心头再度凛然,并开始后怕,背上冒出冷汗。她预测不到郭有年会越狱,但这意外却是致命的。若只涉及到她便罢了,可还有石头,有青黛她们,有漕帮的人,有整只霍家军!
真是,好险!
可是,萧十一明明提前知道这些情况却不肯对她透露,是不是想自己得到漕帮和霍家军的秘密,揭开她的底牌,好谋取更大的利益,让她从今后对他俯首帖耳?从他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无可厚非。他们是盟友不假,但屁股决定脑袋,各自为各自的利益罢了。
她没有权利指责他,但,她也没办法喜欢这种做法。所以,对他横眉冷对有什么错?
萧十一看似目光散淡,其实始终注视着琉璃的神情。他因为被琉璃恶意怀疑,本就动了真火,这时候才平息了些,却又被惹恼。他为人狡诈如狐,残忍如狼,其实也没有立场和权利指责琉璃的不信任。可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对他有敌意,他就特别受不了。
他一直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啊,从不去顺应天下人,而是要天下人在某天完全顺应他。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这么介意起某个人的观感起来。
“你知不知道,蒋扁消失的这几年,又修炼出一桩本事?”他平静的望着琉璃,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大约以为,黎豆豆是原霍家军的成员,铁血的兵,不管以什么酷刑逼供,也不会撬开他的嘴。可这蒋扁,却能使人心智被困,如同单纯的痴儿,问什么答什么。之前我隐身在门外,很是观摩了一下。确实,那姓蒋的不是吹牛。”
琉璃猛然抬头,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就那样直接逼视过来。
萧十一是故意如此说的,故意想让琉璃误会,因为他分外气苦,所以做出了这么幼稚的行为。可面对琉璃的目光,他忽尔就抵挡不住,居然怕被她憎恨。
这感觉让他火冒三丈,手掌一拍短塌,整个人腾身而起,逼近琉璃。
琉璃不动,宁愿仰头到脖子发疼的角度,也要面对萧十一,绝不退缩。
“你大约又以为,我故意什么也不告诉你。是想自己得知你的秘密,从此后好牵着你的鼻子走。可是水琉璃你听好,本王还不屑这么做。有你,没你。这个天下我是反定了!而且我一定会赢!所以,你最好不要把你的力量看得那么重要!”萧十一忽然哈哈大笑,狂妄嚣张,似乎连周围的气流都被他带动,无声无形的吹拂起来,带动着他没梳好的碎发。飘扬,遮住半边眼睛,还有俊美无比的面庞,“我若要利益,蒋扁不会死,我会留为已用,郭有年能有本事摆弄他,难道本王不能?他若为我所用,我所得之臂助有多大,想必你明白!”
“那他为什么会死?”琉璃抓住问题的关键。
萧十一怔住。竟然不知要如何回答。好半晌,他自嘲一笑,“你的感觉没错,我真的不是个好人。现在想想,当时我确实动了心要留着蒋扁。因为,我亲眼目睹黎豆豆被控制成一个活傀儡。连心底最深的话都说了出来。”
“可你还是杀了他。”琉璃有些不解,“为什么?”
这件事,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也不对劲儿。换成是她,自然会救下人质,到盟友那里换取利益。但蒋扁那样的异人也会留着,因为探测敌人的内心,实在是自己所能掌握的最厉害的武器。
情报,在任何政治斗争中都是极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命脉性的东西。
“我快刀斩了他,是因我怕自己受不了诱惑。留下他的性命。所以只好一刀砍了,一了百了。免得……”萧十一喉咙发干,很多话不想说,却情不自禁的溜出胸膛,“免得你知情后会恨我!”说完。突然挥出一掌,把屋里一个博古架击得粉碎,包括上面摆放的贵重物件。
琉璃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萧十一在生气。他真的生气了。相识那么久,两人多次交锋,可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真的动气。之前他对什么都满不在乎,那现在是在乎的意思?
而萧十一暴怒过后,忽然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情,苦笑道,“我事先知道郭有年的计划却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他鬼鬼祟祟,必有图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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