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被他将了一军,警告地用手指了他一下,最后还是笑了出来,“你这个人啊。”
实际上,向远虽劝滕云凡事有所保留,但不知不觉间,滕云已经成为她在心里最为可靠的人之一。滕云喜欢同性,但这并没有让他看上去阴阳怪气,他除了爱一个男人,别的和其他人并无区别,并且,不被主流接受的恋情反而让他心思更为缜密和敏锐,向远就曾笑他是男人和女人优点的绝佳混合体。
由于工作关系,向远和滕云经常有大量的时间单独相处,他的性取向反倒让两人的交流和沟通更为自在无碍。没有旁人的时候,向远并不刻意的对他的另一半讳莫如深,避而不谈,她偶尔会很轻松的问起他们两人的一场约会,或是干脆得给他客户送的情人电影套票。滕云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同xìng_ài人时,也相当坦诚大方,向远知道对方似乎是政府的公务人员,受过良好教育,和滕云感情甚笃,关系稳定,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也没有这个打算,人和人之间,再投契也要留个距离,彼此也好转身。
其实从婚礼结束之后不久,向远就意识到滕云几次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她也不追问。滕云一向想得多说的少,说话做事极有分寸,他没办法开口,必然是件没有把握的棘手事,而向远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
终于有一天晚上,结束了一场应酬,滕云为向远挡了不少酒,向远遣走了司机,自己开着公司的车送滕云回家。
滕云有了几分醉意,神志还算清醒,不过他酒品甚好,除了略显疲倦外,很是安静,一路上更是半句话也无。向远听着车里的广播,午夜频道,多是些痴男怨女打进电台诉说伤心事,眼前正是主持人在开解一个因家庭条件差异而无法跟女友走到一起的困惑男青年。向远听得津津有味,几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向远,对不起。”一直静静的滕云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向远讶然地笑着望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为我,是为滕俊,我弟弟。”
向远听他说完,忽然不笑了,转过头去专心注视着前方的路口,双唇紧抿。
“他是个孩子,喜欢了,就藏不住。别的什么都没考虑,他未必知道你并不赞成他和向遥的事,所以那天婚礼上……我就这么个堂弟……总之我会跟他说,他和向遥不合适。”滕云说。
“不,不用。”向远摇头,“现在看,这件事错的人是我,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当面阻止向遥跟滕俊在一起,她一心跟我对着干,我越不让她干的事,她就偏要干给我看,我反对什么,她就喜欢什么。如果当初我放任不管,也许他们反而成不了,说实话,你弟弟未必是向遥喜欢的那种人,她新鲜感一过,这件事也就过了,现在到了这一步,反而像是我推了他们一把。你这个时候如果也插手,他们就更认为自己是罗密欧跟朱丽叶了。”
滕云很少看见向远脸上有这样的懊恼之色,他苦笑道:“阿俊那孩子头脑简单,但是他对向遥倒像是认真的。可他配不上向遥,我知道。”
向远看了滕云一眼,淡淡地说,“你何必说这些,我当然知道错不在他,更不在你……滕云,说实话,你心里也觉得我太过势利,不近人情是吧。随你们怎么想。”
“我怎么想重要吗?”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滕云的住处门口,向远熄了火,末了,在滕云下车前还是叹了口气,“你弟弟是个老实人,我看得出来。滕云,我并不是看不起他,可向遥这个人情绪化,头脑一发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始终不赞成她和滕俊走到一起,不是针对滕俊,而是我的一点私心,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希望她今后的路能够走的安稳一点,生活得好一点,你明白吗?”
她说着,又自嘲的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个都没有意义了,我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说不定她明天把婚结给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还真说不定,到头来,我们会成了亲家。”
第五十章滕俊
那天,滕俊上早班,上班时间过去了一会,公司大门进出的人渐渐稀少,他见无事,便拿着扫帚将附近的落叶拢做一堆。
门口一带是门卫的管辖范围,但公司是有专职的清洁工人的,跟他同时值班的一个巡逻保卫从滕俊身边走过,说了句,“你没事扫它干嘛,上头给你发双份工资了?”
滕俊答道:“闲着也是闲着。”
他干得很认真,就连墙角的缝隙里也细细的扫过一轮,半片叶子也没有放过。其实做这些的时候滕俊心里没想那么多,从小他就是个勤劳的孩子,上头有几个姐姐,年纪比他大不少,早早就嫁了出去,跟着他父母一起生活的堂兄滕云又一直在外面读数,父母都老了,他是身边惟一的儿子,那么多农活,他不干谁干,都习惯了。
滕俊十八岁入伍进了部队,他操练勤奋,干活跑腿都积极,加上模样端正,性格忠厚,很得长官的喜欢,几次救灾抢险都立了功。但是,因为他在军中没有任何关系,到了该退伍的时候,只得领了那一两万的补贴,老老实实被发配原籍。他也没有什么怨言,自己本来就是个农村孩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天经地义。他把在部队三年换来的钱全部交给了父母,自己只留下四百块,买了一张火车票,到g市投奔堂兄滕云。
滕俊崇拜滕云,他觉得滕云比自己有出息的多,有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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