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师、摄影助理、导演,各个机位准备就绪,夏日空旷的绿皮公交车缓缓驶来,停靠在站台的一边。我看着隆晨走上去,找到靠窗的座位坐好,额头抵在窗户的边缘处。随即,那个男人跟着上车,两人各自沉默地低头,眉眼间的羞涩和期待确实难以抑制。
可是,隆晨竟然靠在他的肩上,借着镜头,甜蜜互望然后深情相拥。
虽然这是演戏,虽然这些只是演员的本职任务,我依然感觉胸口像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想当年,这些是我们的真实写照。不知由于天气太过燥热还是心中的情绪太过压抑,我一遍遍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以为自己会无条件支持隆晨的事业,也会费尽心机为她铺好路,显然心中想象的无限美好并不能代表现实的狂风骤雨。
柏油地面散发阵阵热气,仿佛把人置身于巨大的蒸笼。从半中午的炙烤到傍晚的些许凉意,所有剧目终于在导演的“咔”声中结束。隆晨接过工作人员递过去的水,“咕噜”“咕噜”大口灌起来。突然,一股打量兼带审问的目光朝我射来,我们隔着不远的距离四目相忘。
“等我。”“滴、滴”的声音提示我有短信,隆晨正低头按着手机,手指飞快。
简单的两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语,我却像初恋般的愣头青一样,心里尽是猜测与乐不可支。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性,我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什么,只能站在僻静的角落里,望着手机屏幕等消息。
“上来。”黑色的奔驰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深沉,隆晨摇下车窗,暗示性地咳嗽几句,我就像那见不得人的“小三”,屁颠地钻进去。隆晨开车的样子有几分干练,即使身上穿着最新款的时尚连衣裙。其实还是这盛气凌人又略带冷漠的气质,才让我战战兢兢。
这种沉默的氛围过于奇怪,我努力找话题:“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以前不是最怕嘛。”
“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了,也就不必再提。”隆晨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但很平稳。汽车一路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停在一家小店门口。她拿过手边的挎包,示意我下车。简朴的私房菜馆,服务员一路带领我们走进提前预定的包厢,晚上的客人并不多,精致古朴的装修使这个地方看上去更加幽静。
隆晨面对我坐下,认真的开口:“有什么话,说吧。”
我回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失语般难以开口。我该做些什么,还是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事情就是外界所传的那样。我有男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夫,你见过。我们那感情很好,以后也会结婚。当然,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很好,而不是现在邋里邋遢一事无成的模样。”
我一口气卡在咽喉,憋得脸色通红。在她看来,我只是这种形象?过了好一会儿,她见我没开口,接着说道:“我们都过了冲动的年龄,早该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上次是我做得不对,所以闯了大祸。”
“与你无关,是我胡搅蛮缠。”一听到她自责的话语,我的语气怎么也强硬不起来,只能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人都有这样的本性,听不得坏话。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神态自若:“嗯,你知道就好,所以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这才明白,隆晨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并不是处变不惊的态度,而是巧妙转化问题的技巧,是时候喝口酒压压惊了。
“服务员,上酒。”
隆晨
韩行之一口接着一口闷,原本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朦胧,望着我的笑容里又带着无奈。他举起酒杯,豪迈地朝我伸手:“来,喝一杯。”
我鬼使神差地接过来,望着青石酒杯上晃动的透明液体,心底生出一股冲动。我想试试这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是什么,能让人陶醉,又让人沉沦。
辣辣的刺激感涌上咽喉,我半眯着眼睛望向韩行之,他正咧着嘴巴朝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是灯光太过诱惑还是酒精的力量使人忘怀,今天的韩行之看起来不算太糟,一定是我喝醉了。
“姑娘家,不能喝太多。”他见我往杯中倒进第二杯酒,忽然抢过我手中的杯子,晃着手指说道。
他大概是是喝醉了说胡话,刚刚嚷嚷着让服务员上酒的不是他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典型的法西斯纳粹主义。
我毫无防备被抢去了酒杯,心下不甘。忽然把他放在桌前的酒杯抢了过来,眼底满是得意与挑衅地看过去。韩行之猛然灌下我杯中的酒,失神地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几乎不让人察觉,可偏偏就被我毫无遗漏地捕捉了去。
酒精是最不好的东西,它会让人迷失。第一次喝酒是在乡下的爷爷家,大约五岁的年龄。那时候的隆晨还不是后来的隆晨,更不是如今的隆晨。爷爷坐在木质的矮桌前,一口一口地抿着透明杯中的液体。它随着爷爷手中的动作轻轻的晃动,不惨一丝杂质。奶奶站在一旁的火灶上,笑着看着我们。鬼事审查,我伸长舌头悄悄舔了一口。那种呛入心肺的辛辣感,混杂鼻腔浑浊的空气,至今难忘。
后来,爸爸妈妈把我接回了城里的家,尽管壁橱和酒柜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名酒,可我再也没有勇气尝试。他们告诉我,喝酒的女孩是不好的女孩。
韩行之也告诉我,好女孩是不该喝酒的。
可是今天,我想当一次坏女孩。我知道周围所有人潜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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