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进来,白振轩哪有心思吃?一边披上斗篷,一边夺门而逃。他得马上见到阿暖,问个究竟。
章乃春见他步履匆促,便追在后面喊:“白少爷,不要急,让我的马车送你。”
白振轩跑出门外又站住了脚步,对哦,他还得向章乃春打听阿暖和父亲母亲他们现在何处呢?是在凌云寺,还是已经回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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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人喜伯已打开了白家最前面的两扇中门,从凌云寺归来的几辆马车踏着满地阳光鱼贯驶进了白府。
旋即,几个家人上前,扶人的扶人,搬箱的搬箱,牵马的牵马,卸车的卸车。
“老爷……”喜伯上前弯身听候白玉书的差遣。
白玉书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逐颜开吩咐喜伯道:“喜伯,你赶紧带着家人去打扫强金阁,大后日,相爷就要光临咱们白家,一定要好生招待着。”
“相爷要来了?敢是要登临强金阁阅览藏书么?”喜伯一张老脸如花绽放,眼角额头的皱纹颤动得如风中的菊花花瓣。
“是的是的,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带领家人们张罗起来,务必要伺候好丞相大人!”
喜伯不敢耽搁,随即唤了家人们忙碌去了。
白玉书回身,见夫人姜氏笑吟吟立着,女儿白云暖却一脸淡然神色。
他微笑着走过去,看着白云暖道:“阿暖,你把你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正问着,府门外便传来一声“吁——”车夫勒马的呵斥声,继而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过头去时,见白振轩披着猩红斗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章乃春和四儿。
“爷,可算见到您了!”松塔已经窜到白振轩身边,一脸讨好地笑。
白振轩睃了他一眼,低低说了一个字:“滚!”
松塔已经习惯了少爷粗鲁的玩笑,吐了吐舌头,退下了。
白振轩已经疾步走到众人身边,道:“父亲母亲,阿暖,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玉书见有章乃春在场,不能明言,便安抚白振轩道:“过几日再谈,先带你母亲和妹妹回内院去。”
白振轩只得遵从父命,携着母亲和妹妹向内院走去。
“白小姐——”章乃春见白云暖要走,慌忙喊住她。
白玉书想起先前在凌云寺时雨墨惹出的那桩祸事,便对章乃春心生反感,他有意挡住章乃春的视线,正色道:“章少爷到府上拜访所为何事?”
章乃春一时语塞。
白云暖想着哥哥的事,总算是亏了章乃春帮忙,便向着章乃春郑重地行了个福礼,尔后随着哥哥母亲回了内院。
章乃春看着白云暖的态度全不似先前在凌云寺时那般活泼热情,心下暗忖她是不是碍于父亲在场而故作矜持,心里怅然若失。
白玉书见章乃春犹疑着不肯离开,便道:“章少爷,白家接下来要忙碌几天,没空招待你,可不可以请章少爷择日再来府上做客?”
章乃春眼睛一亮,随即道:“甚好,那小侄改日再来拜访。”说着喊了四儿离开。
刚走到白府门前,却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全都斯文有礼,谨慎文质,心下好奇不知他二人到底是谁。
第二十
“父亲,当心。”年轻的后生先从车上下来,又转而去扶那年长的。
原来是一对父子。
章乃春一时好奇,更加仔细地打量了那二人。
二人都服御不鲜,并不像有钱人家出身,但行为举止却甚是彬彬有礼。年轻的扶着他父亲越过章乃春身边时,目光不经意从章乃春脸上飘过。章乃春只觉那少年脸上似有一层光彩照过来,散做满鼻异香,非兰非麝,再见那少年真是人间绝色,以玉为骨,以月为魂,以花为情,以珠光宝气为精神。
章乃春惊得呆了,不觉凝神而望。那少年的目光却不曾在章乃春脸上多做停留,而是专心听他父亲的训导,只听他父亲道:“鹿鸣,你是温氏一族唯一的希望了,见到白家老爷之后一定要恭而有礼,循规蹈矩……”
那少年一一听着,不住点头,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
“鹿鸣……”章乃春咀嚼着这俩字,原来这少年叫鹿鸣,他父亲说他是温氏一族唯一的希望,那这少年的全名应是叫温鹿鸣了。
“少爷,走了。”四儿一旁提醒。
章乃春想,反正白玉书应允了他择日再来拜访,不愁碰不到这叫鹿鸣的少年,还有那聘聘婷婷风/情万种的白家小姐,遂跟了四儿上了自家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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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白家是祖业上留下来的宅子,占地大约二十多亩,在洛县算不得张扬的富户,不过一个藏书楼抬举了白家的名声。
白府的东边是宝芳园,白家平常日常起居的生活都在此处。白玉书夫妇住兰庭,兰庭后头是个大花园,接着是白云暖住的听雨轩和白振轩的梅香坞,再后头是家人们居住的静宜斋。
宝芳园过去是书香堂,再到西边便是芝阑馆。藏书楼便坐落在芝阑馆内。
白家的藏书楼为木构的二层硬山顶建筑,底层面阔,进深各六间,前后有廊。二层除楼梯间外为一大通间,以书橱间隔。
书楼前凿出一大水池子,通城外的洛湖,既可美化环境,又可蓄水防火。
白家先祖白嵘珉根据生克制化的原理,分别给藏书楼和楼前池子取名强金阁,强金池。
白云暖带了心砚辞别了父母和哥哥,回到听雨轩。
远远的,便见雨墨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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