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她聊一聊。”
程青檀主动提及,白素贞当然说好,西元一向听青檀的话。相爱的人不愿对方为自己担心,不愿成为对方的负担,也有难以启齿的事,这种时候,一个贴心的朋友就显得尤为重要。程青檀是此中翘楚。白素贞与吴九娘如今算是比与小青更熟络,更亲近,但是在重要的大事上,她更倾向于信任程青檀,更不要说一向引程青檀为知己的许西元了。
晚饭时间,白素贞带着程青檀和吴九娘回家吃饭。
近来白大夫“身体欠佳”、j-i,ng力不如从前,分拨不少病患出去,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迟到早退也不少见。病人们纷纷八卦,新婚的白大夫该不会是有喜了吧,看她休息的架势,j-i,ng神不如以往,说不定这一胎不是太稳,需要安胎。在这样的猜测之下,病人对白大夫的日常不在很是多了几分理解。
吃过晚饭,特意为程青檀和许西元留出聊天的空间,白素贞和吴九娘回保安堂,有吴九娘在,许西元没说要送白素贞。程青檀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她收拾桌子、洗碗、擦干净、放好,十分稳妥,看似没有需要担心的地方。
待许西元摆好茶盘,泡好生普,程青檀抿一口茶后,道:“白素贞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你。”
许西元挑挑眉:“菜不好吃?”
“菜很好,是人不好。”
“人影响菜,菜好,人怎么会不好?”
“那好,我问你,小二黑在东璜那里,你几时把他弄回来?”
“不知道。”
“小二黑断手断脚,你当如何救他?”
“不知道。”
“孟婆所托忘忧草,你如何去寻?”
“不知道”
“你的信仰之力如何,会否有不妥之处?”
“不知道。”
“你知道如何运用法力,可要我教你?”
“不知道,没有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个个都是许西元不愿去想,不愿去答的,偏生程青檀问个不休。
说好的知心可人呢?
她眉眼之间,不耐尽显,还带上些许戾气,程青檀当没有看到,继续问道:“你几日没睡了?”
有法力的另一个好处——j-i,ng力旺盛,尤其是像许西元这种新神,不用修行,靠着几波宣传涨信仰之力,修为噌噌噌的窜,十来天没合眼一点都不要紧。她每天与白素贞同起同睡,说话应答一点没有困意,自问不该有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
“白素贞讲的,至于她为何知道,知道后为何没说,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嘛?”
“……”再有心都瞒不了枕边人。
“西元,当时什么情况,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小二黑这般惨状,想来十分危急。于此生死存亡之际,你与新神达成契约,获得信仰之力是为了要救小二黑,也是为了自救要活命。你要是死了,你觉得白素贞能回去修行早登仙界嘛?她一定会去地府,会去仙山海岛,四海八荒去找救你的法子。”
许西元动动嘴,没有说话。
程青檀道:“你可是想说,那也好过她失去道行?你想一想,一则,恢复记忆是契约的附带产物,怪不得你。二来,相亲相爱两个人,非要死一个,是活着的那个痛苦还是死了的那个痛苦。还是说,你宁愿让白素贞背负这一切痛苦,为你奔波愁苦,也不愿意做活着的那个?”
“我不是不愿做活着的那个,我只是不愿她失去修为是因为我。”
“这是她的选择。只是八百七十六年前,她怕是不会想到,自己选择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你不堪重负,饱受煎熬,你自责,会让她也自责。呵,情爱果然不值,真不值,这样下去早晚离心成怨偶。要我说,不如趁早散伙得了,她做她的凡人,你做你的新神。”
程青檀难得说严厉的话,一说就把许西元眼睛给说红了,一双眼睛跟兔子似的,还气呼呼地瞪着她。
“你看我也没用,我不是白素贞。要我是她,早给你一耳光,打不醒多一耳光。”
“你是九娘附体了吧?”
“我是九娘附体早动手了。”
许西元举手投降。二十一世纪果然灵气稀薄,连程青檀都温柔不再,凶神恶煞起来。看来,只有她家娘子是本世纪最后一个温柔可人。
见西元面露懊恼、后悔之色,程青檀又道:“突遭变故,你失神无措,想假装一切如常来证明一切如常,但你也知道,现在和过去不同了。”
是啊,许西元苦笑,现在和过去不同了。
“青檀,我觉得,我被人设计了,就连上次出门,也在别人的设计之中。找我合作的星空传媒,大老板是新神沈小姐。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想怎么样,也不知道谁是可信的。”
曾以为一朝身死,能换来与佛道二门的和解,得一世清静安宁。谁晓得,八百七十六年之后,风雨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神经元发神经的日常对话——
小白:我要出门
西元:外面太危险
小白:我要出门
西元:外面坏人太多
小白:我是成年人
西元:你三千岁都架不住外面坏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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