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艾草需要关闭门窗,闷上一会儿,人和活物不可一起闷着。点燃艾草之后,许西元是要避出门的。爹妈出门,没啥东西要买,外头人多不想挤,思来想去不如去给白素贞家里熏一熏,她应该也讲究这些。
两人在一起之后,多在许西元家里,偶尔也会去白素贞的住处睡几晚,钥匙彼此都有,进出没有顾忌。
有时候事情说巧也是巧,号称出门会诊的白素贞,此时正在自己家中,卧室里地板上,盘膝而坐,窗帘拉得密不透光。随着端午正午的到来,日头渐盛,白素贞只觉心头一阵一阵的灼热,按说以她倒退后的修为不至于此。怪就怪在和许西元在一起这段时日,两人恣情纵欲,时时欢愉,她荒疏修炼,又首次遇到修为倒退。
而白素贞房间隔壁,住着一户人家,刚把父母从农村接来。老夫妇在家时每逢端午必用雄黄避蛇虫鼠蚁,到了儿子家里,也用此法,门口阳台边角落,四处都是雄黄。这雄黄还是他们特意从小庙里带来的,一对好心的俊男美女善心人士说,此物远好过药店里的那些,实乃珍品佳品。
单单是雄黄气味,白素贞并不惧怕,但这“珍品佳品”实是有人处心积虑备下。在这多重原因之下,雄黄味倒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准备工作已然做妥,现形已是箭在弦上,白素贞只能不放心也放心地在自家卧室里现形。
没多一会儿,许西元哼着千年等一回,拎着艾草包出了电梯。白素贞家隔壁挂着菖蒲艾叶,门口撒着黄黑色的粉末,她心道,不会是雄黄吧。笑眯眯地开门进房,取拖鞋来穿,她看到了白素贞的鞋子——这双鞋好像是今天穿出门的。
不是说去会诊吗?难道回来拿东西翻资料?
客厅的窗帘密不透光,隔绝阳光直s,he,室内y-in凉。许西元感觉有些不妥。
电视里常有的狗血剧情,这种情况发现j,i,an//情的概率在80。但对方是白素贞,每天在保安堂与西元家二点一线,每天想的人只有两个——病人和西元。和西元在一起时,除了工作电话,白素贞基本没有别的私事。两人初尝情爱,食髓滋味,亲着亲着就滚作一团,许西元觉得白素贞应该也没啥j-i,ng力和时间去野c-h-a花。她对白素贞深爱她这一点深信不疑。
但是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
把艾草包放在桌上,环顾一圈,书房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卧室门紧闭着。
许西元在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会不会看到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有什么是自己不想见到的,她问自己。
有什么是自己愿意见到的,她又问自己。
除真相外别无其他。
哪怕代价是失去。
在何种情况下会失去白素贞?只要不是背叛或是肆意犯罪,她大概什么都可以接受。
总不可能是画皮吧,她干笑。
想明白这一点,深吸一口气,将耳朵贴在门上,门的那一侧,悄然无声。许西元听到自己的敲门声还有干涩的声音,“白素贞,你在里面么,我是西元。”里头似有了声响,无人应门。
咽咽口水,又深吸一口气,许西元道:“我,我进来了。”
启门而入,房间里比客厅更暗,窗帘紧闭,一丝不苟,饶是如此,以许西元的正常视力仍能看清里头有什么。
巨大的蟒蛇,盘旋在地板正中,白色的鳞片,闪着银光,大口微张,吐着红信,似要将来人吞噬。
许西元浑身上下僵成一团,脑中一片空白,纯以本能做为,脚步踉跄后退,顺手关上房门。
纵她的脑袋千疮百孔,穿如黑洞,她也决计想不到,等着她的会是一出狂蟒之灾。
跌跌撞撞跑至门口,不见有蟒蛇来追,许西元近乎半瘫蹲着。她没有坐,因为那不利于跑。她也没有跑出房去,因为她摸到了白素贞的鞋子。
白素贞在哪里?那条蛇,那条蛇该不会把白素贞吃了吧。
许西元努力回想刚才见到的那条蛇。她在电视里见过,蟒蛇会把猎物整个吞进肚子里消化,如果幸运的话,剖开蟒蛇的肚子能救出人。前提是,被吞没的人没有窒息而死,也没有被蟒蛇挤碎骨头。
吞吃人之后,蟒蛇的某段身体一定会膨胀,但是刚才那条蛇……
那条蛇,好像没有,又好像有。
只有进去确认才会晓得。
对白素贞的关心盖过恐惧,许西元站起来,去厨房找了一把刀,又提了一把椅子在手。再次打开那道房门。
屋里的蟒蛇软趴趴地瘫在地上,直到她进屋才竖起身子。许西元拿刀指着蟒蛇,将椅子挡在前头,这蛇身没有隆起的不平,是不是意味着它没有吃人。
那白素贞在哪?
一人一蛇面对面对峙着,间隔不过两米,蟒蛇没有趋前,反而往后退去,看那样子倒是想躲。
感觉不到蟒蛇的恶意,许西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打电话给白素贞。”
声音颤抖,难掩担忧。
接通的同时铃声作响,就在卧室里,手机在床上摆着,屏幕亮了起来。
许西元倒吸一口冷气,“白素贞。”她喊,忽然眼泪就涌了上来。
“我女朋友在哪,你有没有吃了她?要是你伤害了她,我……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椒盐大王蛇!”
色厉内荏,偏又迎难而上。
蛇身晃了一晃,许西元抖了一抖。
蟒蛇是什么意思?能听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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