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傻了,他此时脑中除了畏惧仿佛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开口叽哩哇啦说了一通,扎西眼泪纷飞,他可怜兮兮地缩着肩望向顿格列,像是在寻求保护。
“说中原话。”没地儿撒气地轻踹了面前这个没骨气的儿子,顿格列蓦地提高音量吼道。
扎西吓了一跳,他用完好的左手抹了把眼泪,望着齐毓玠颤颤抖抖道,“陛、陛下,长春宫殿里有鬼,真的有鬼,她、是她们把我弄成这幅模样,呜……”
怎么可能有鬼?
齐毓玠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望着孤身一人的王子扎西,皱眉让李久去找跟着他的两位身负武力的侍卫。
“旒王,朕看还是先传御医给小王子诊治一番,好……”
“不,陛下,臣求陛下恩准,让臣先带扎西去长春宫一探究竟,臣想亲自瞧瞧他口中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紧绷着脸,顿格列说话时下巴上的浓须颤动,仿若愤怒到了极点。
“这……”齐毓玠犹豫一瞬,知道自己若再踟蹰,只怕更令人生疑,便颔首道,“应该的,朕陪旒王一起前去。”
因陛下没赶人,狄王与在场臣子们都觉得此事稀奇,他们巴巴尾随大部队同去荒芜空置许久的长春宫,准备老实的待在一旁看热闹。
与此同时,李久带着那两位湿淋淋的侍卫追来了。
齐毓玠透过两位侍卫委屈愤怒的心情顿时明白了事情始末,他眸中遽然覆上一层阴暗。
扎西不过区区一个附属国小王子,竟敢如此在宫中肆无忌惮的撒野,还真把这儿当成家了是不是?双手负在背后,齐毓玠挥手让两位侍卫下去换身衣服喝碗姜汤,等李久附耳重新把这件事简略说了一遍后,他低声问,“除此之外,可有别的线索?”
李久摇了摇头,同样压低嗓音,轻轻道,“附近宫人当时不明状况,加上各有职责在身,便没人去管小王子,倒瞅着他确实往西边去了,那儿是长春宫的方向。”
齐毓玠颔首,觉得此事颇有些扑朔迷离,要说鬼神,他连神都不信,怎么信冤鬼?
比起鬼,是人装神弄鬼还差不多……
然而以大将军盛楠为首的暴力分子官员今日都未进宫,所以?
齐毓玠偏头望着身侧满腹暴怒的旒王,以及耷拉着右臂疼得想哭却不敢哭的扎西。挑了挑眉,他莫名觉得很可笑,出了这事,旒王居然不是先关心儿子伤势,而是着急的要查出事情始末,不得不说,颇为狠心。
“不知小王子为何会去长春宫?”齐毓玠想了想,突然启唇,扬声问道。
跟在顿格列身边的扎西身体赫然一怔,他垂眉,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如今在众人面前出了大糗,已经颜面无存,若被他们知道他是被那位傻公主的美貌迷了道,想哄她进殿解解闷,然后才撞上鬼的,是不是……
他真是太背了,抽了抽鼻子,扎西想起方才那些画面,仍觉得腿软,美貌傻公主的便宜一分没捞到,反而倒折腾成这样,想想都心酸难忍。
齐毓玠猛地驻足。
他这一停,身后所有人都慢半拍的连忙顿下脚步,唯独气冲冲的旒王,他大步往前走了几尺才有所反应过来的回头,忍气疑问道,“陛下?”
默了须臾,齐毓玠眸色阴骘地扫了眼怎么看怎么找死的扎西,他攥紧手心,从齿缝里道,“无碍,继续往前。”
见陛下没再逼问,扎西松了口气。他一点都不想再进去长春宫了,若不是他父王硬逼着的话。
抬手再抹了把鼻涕,扎西低眉扫了眼自己那痛得快没有知觉的右臂,他眸子里沁着湿润,轻声朝顿格列唤道,“父王。”
顿格列斜去一瞥,他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到底是心疼儿子,知他此刻疼得不行,便阴霾着脸色朝齐毓玠拱手恳求道,“陛下,臣小儿子的右手……”
齐毓玠面无表情望着前方,良久,冷冷道,“是该请个御医治疗一番。”转而道,“李久,去太医院请位经验丰富的御医。”
“是,奴才遵旨。”
顿格列再度抱拳行礼,“谢陛下。”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声“客气”,齐毓玠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他藏在长袖的双手微微颤抖,要极力隐忍才可以不立即将那扎西一脚踹出几丈远。
很明显,是齐峦,宫中除却她一位长公主,再无旁人。
虽不清楚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但幸好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齐毓玠浑身僵硬,觉得血液都是冷的,他前半生所有的温暖都是太后与齐峦给的,在他心底,她们就是他真正的家人……
然而,他忽然觉得可悲,他竟没有办法像一个普通哥哥般痛快地将那个人渣按在地上痛扁一番,而且,若不是此时扎西心中所想,他居然对这些一无所知,实在失职……
一行很快逼近长春宫。
却巧乔亦柔正一路折返回来找簪子,她那时刚回景仁宫,杏春梅秋去梳洗,她无意间碰了碰发髻,赫然发觉簪子没了,当下着急的匆匆跑出来。
簪子若是掉在小路也就罢了,小路曲折隐蔽,长春宫鲜少人去,并无大碍,最怕的是落在大殿内,这若被发觉可就惨了。
乔亦柔心下忐忑,刚走到长春宫门口,便见对面迎来一大波身影,最前方的不是齐毓玠又是谁?
完了完了,果然被齐峦说中了,这世上最讨厌的就是爱告状的人。
乔亦柔转身要躲,孰知对面不知谁眼神厉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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