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没有人有勇气上前掐那个人中。忽然有一个声音说大家散开一些,人可能是中暑昏倒了。人群渐渐散开,散到后来就没几个人还等在那里了。
孔令笙还没有离开,她手上握着一个a5大小的工作簿,若有所思地等待着。
120急救车在漫长的十五分钟后抵达,孔令笙退到不妨碍医护人员救人的位置,目光却根本没有离开那昏倒女子的身上。女子被放在担架送上了车,孔令笙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也跟到车边打算上去。
“你是家属吗?”车上人问。
孔令笙抬头,点头。
“怎么是你?她是你朋友吗?”急救医护人员里居然有聂屿奇!孔令笙也愣住了,点头,再摇头。
“搞什么,先上来再说。”聂屿奇被孔令笙弄得越来越糊涂,救人可是耽误不得的事。他伸出手,拉过孔令笙抓着挎包背带的左手,用力一拉,将她给拽了上来。
急救车在公路上飞驰,其他车辆自觉让开路来。上车以后,孔令笙觉得自己成了透明人。车开了一段路,她才惊觉,自己怎么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啊?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聂屿奇认真遵循着另外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的指令。有条不紊,每一步都完成得无可挑剔。这样认真严谨的聂屿奇,让孔令笙感到新鲜甚至想要赞叹。
她当然不会赞叹,急救车里可不是适合赞叹的场合。看到聂屿奇紧绷着的后背似乎松弛了一些,手也停下来不再忙碌,孔令笙才小心出声问:“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中暑了?”
“嗯,有中暑的迹象。回医院还要做详细检查。”聂屿奇看着用双臂紧裹着自己的孔令笙,觉得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刺猬,整个人都怪怪的。“她是你朋友呀?”
“不是,她好像是楚容的助理。”
“嗯?你们是怎么碰上的,楚容出差回来了?”
“没有,就那么碰上了。我来交稿件,看到她晕倒在路边。”
“哦,没有拔腿就跑,孔令笙你人品还不错嘛。”二十多天相处下来,聂屿奇和孔令笙之间已经可以开开玩笑了。依照霸王花的性格,就是顺杆爬,抓紧机会,能怼就怼。
“嗯。”孔令笙目光呆滞,失了神。
孔令笙没怼回来,霸王花也觉得无聊了。他侧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孔令笙的头发,孔令笙发出一声尖叫。
“你叫什么!?”
“头发!头发!”
“啊,抱歉。”
“你知道她的手机钱包什么的在哪吗?我们要和她家人朋友联系。”坐在车上一直没有和孔令笙说话的女医生忽然跟她说。
“不知道,应该在身上吧。”孔令笙看向女医含着对方才尖叫声的抱歉之意。
“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聂屿奇眼很尖。
孔令笙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工作簿,再看他。“这个,好像是她掉下的。上面有名字。”她把握在手里已经握出了温度,只是一直没有翻开看的工作簿交到聂屿奇手里。车在这时停了下来,女医生打开车门示意聂屿奇快点把担架床一起抬下去。聂屿奇顺手将那本旧了的工作簿放在自己白大褂的大口袋里,转头对孔令笙说:“我们会联系家属的,你回去吧。”说完,他就抬着担架床冲进了急救中心。
孔令笙从救护车上下来,救护车离开后,路边就剩下她一个人。
c大医院急救中心。孔令笙顺着刺眼的阳光,看着急救中心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手心不停冒着冷汗,心里却找不到原因。
要赶紧走,不要被妈妈撞见。
孔令笙把手伸进包里,胡乱摸着,她怎么都摸不到自己放进去的那瓶水,她真想把这破包给扔掉!
喝了几口冰水,孔令笙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沿着医院大门前的花坛一步一步地走着,脚步轻得仿佛能飘起来。这些年来她总会时不时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不是踏踏实实走着活,而是飘着活的。这种飘还不是那得意洋洋飘飘然的飘,是随便一阵超过3级的风,就能将她吹得灰飞烟灭的,那种飘。
越是靠近的时候,为何越发内心难以安宁?这和她一直设想的可不一样。
她又想到了那本a5工作簿上端秀的名字。那个年轻的短发女人的名字。潘安安。
☆、与小聂医生的不解之缘
对晕倒的短发女人进一步的急救,就轮不上聂屿奇参与了。他本来也不在这个部门实习,只是和两个同期同学临时被调派到这边帮忙的。一道门将聂屿奇隔在了急救室外,聂屿奇在走道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从患者身上找到的手机、钱包、和那本旧的a5工作簿。手机有密码,他打不开。钱包里有身份证,还有一张男女合照。聂屿奇将照片又凑近了一些,仔细分辨,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
“这人不是……”就在那名字呼之欲出之时,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聂屿奇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是小川。他正愁怎么才能和女患者的家属朋友联系上,电话就进来了。
“喂,你好。”
“你好,这不是潘安安的手机吗?”对方问。
“是的,她现在在医院急救,你是她什么人,麻烦你通知她家属来c大医院一趟。”
“我是她未婚夫。急救,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听起来对方十分焦急。
“中暑,详细的情况医生正在诊断。所以说,家属还是快点过来一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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