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善后,便告辞了,顺便再去徐彻的夫人房里说会儿话,毕竟来了一趟,不好厚此薄彼,敏感时期更要方方面面照顾到。
冉念烟就留在徐柔则房里说话,见徐柔则把方才给她的匣子拿出来,把两封银子还了回去,道:“我娘已得了你家的恩惠,这些就不用了。”
冉念烟道:“姐姐还是留着吧,就算不用在表哥身上,你有些体己也是好事。我虽比你小,可帮你谋划这些事都是因为你我关系要好,我在这家里表哥表妹虽多,能交心的人却只有你一个,倘若不帮你,我留这些死物有什么用?”
徐柔则闻言不觉涕下,掩面无语。
回到梨雪斋后,又听南府传来消息,终于送走了滕王,然而南府两支宗脉的矛盾愈发不可消除。
第二日,毕氏派人来传信,说是感谢徐问彤解囊相赠,周太医来看过,说是只需将养,定时出宫为徐丰则针灸,至于药石,除了一剂安神的丸药,不许再吃别的,也没有用处。
言下之意就是,能不能再站起来,全看针灸是否有效,除此之外,已是药石罔效了。
徐问彤将消息告知徐太夫人,徐太夫人叹道:“每月从我的月例里扣除二十两,存下来锁好,不许另作他用,专等着日后给丰则使唤。”
听泉有些犹豫,徐太夫人不悦道:“怎么,连二十两都拿不出来?你们平时贪一些,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可一旦要用时,须得给我拿出来,一刻也不能迟!”
一旁应承的周氏赶紧道:“老太太就是活神仙,神仙眼皮子底下侍奉,那不是诚心加小心?谁敢贪!就是大箱子的钥匙一向是闻莺收着的,如今她被关在柴房思过,听泉姑娘怕是有些害怕。”
徐太夫人道:“怕什么?我房里的东西,你取回来,有什么可怕的?这个祸根,枉我前几日还为她打算,竟反咬一口,万事都是因她的谗言而起……罢了,毕竟主仆一场,给她个痛快吧。”
周氏应了一声,带着听泉下去了,把门外的小丫鬟叫进来侍奉。
徐牧斋和徐青萍已不被允许踏入楚国公府一步,这兄妹二人亦不以为意,徐牧斋派人将儿子接出来,又修书一封,说是不日就将返京,请诸位兄弟拭目以待。
事后徐衡和徐德议论起此事,徐德道:“这分明就是徐牧斋在故弄玄虚。”
徐衡道:“这倒未必,徐牧斋投靠了齐王殿下,从前齐王势单力薄,可如今太子与滕王明争暗斗,各有消损,已不似往日,人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齐王便是这渔翁,太子滕王反倒做了愚蠢的鹬蚌。”
徐德急忙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另投门户了?”
徐衡苦笑道:“门户?现在我们徐府不过是丧家之犬,滕王认为我们是叛徒,太子也不把我们当亲信,这就是陛下想要的结果,我们若是再去转投齐王,岂不是太违逆君心了?无论来日是哪位皇子登极御宇,如今的天下都是陛下的,无论做何手脚,底线就是不触怒陛下,否则,你当真以为滕王没有操戈同室的想法?”
徐德沉吟道:“去也不是,留也不是,陛下不是针对滕王,明明是针对咱们徐家的兵权。”
徐衡点头不语,徐德更是痛心疾首,哀叹道:“陛下糊涂啊!眼下突厥未平,灭了咱们徐家,还有谁能当此大任?殷士茂那个草包?自毁长城!”
徐衡道:“我倒不担心战事,时势造英雄,莫说跟随我多年的冉靖,就算是把我手下精挑细选的那些都尉推举到我的位置,顶多打个三五年败仗,可经过这三五年的历练,只要不废除火器,必定能反客为主,咱们大梁如今虽非中兴治世,国力却也尚可,三五年的消沉还是挺得住的。”
徐德撇着嘴道:“大哥这话可别叫四弟听见,他最听不得这种以百姓为刍狗的话了。可说到底还是这个道理,操纵全局时就顾不上一家一户的存亡了,毕竟两方操纵者也是拿命在赌。”
他自以为是在开解徐衡,徐衡却并没理会,继续道:“我想的是,如果徐家这棵大树倾倒,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么离散的将是谁?”
徐德想了想,惊觉其中含义。
“你是说希则、泰则……还有夷则、安则他们?”
徐衡点头,没在意徐德先提起自己儿子,好半晌才想起把两个侄子算进来的行径,“咱们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那些累人的功名利禄也受够了,说句极端些的话,就算明日撒手而去,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可他们呢?为何要为父辈的恩怨赔上一生?”
罪臣之子尚不及寒门子弟,寒门尚有翻身时,罪臣之子就算侥幸逃过株连之罪,也会沦为国中末流,永无东山再起的指望。
徐德道:“所以说,就算为了子侄们,也要保持住这种微妙的平衡。”
徐衡道:“所以,你还觉得家中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得失有斤斤计较的必要吗?”
徐德满脸羞愧,知道大哥在暗指那天他和四弟关于家中利益的争执,如今看来,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不一致对外,反而起了兄弟阋墙的念头,这种自私的算计是多么可笑而又致命。
徐德道:“那大哥怎么不和四弟说?”
徐衡道:“他听不懂,你听得懂,以后让着他些就好了。”说罢,起身要离开,这几日苏勒特勤在徐夷则的陪同下已初步了解了京营中的军务,当然只是乾宁帝愿意让他知道的那部分,眼下也到了徐衡该出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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