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便是那位“公主”,身上的灵力也弱得可怜。
乱哄哄的人群里哀哭与呻/吟此起彼伏,姜云舒张望了一圈,开始有些担心,生怕她那位风吹吹就倒了的娇花师父在这片混乱中磕碰着,而正在此时,却听身侧有人唤道:“云舒!”
她讶然转身,只见叶清桓绕开了混乱的众人,另辟蹊径地踏着突出海面的几块礁石靠近过来,一手撑在听剑台边缘,纵身跳上来,他面色焦急,衣衫下摆被飞溅的海浪打湿了半边也浑然不觉,抓住姜云舒的双肩,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有受伤吧?”
姜云舒赶紧笑道:“没事,这是怎么了?”
叶清桓瞧了眼自从上岸开始就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少女,还有另一个小尾巴似的少年,摇摇头:“方才有几个抱朴宗的弟子受了伤,却又说不清楚缘由,你平安就好!”
那少女本来一直在教身旁的少年如何哄哭闹的婴儿,闻言突然幽幽地说:“那是因为乱流,结界动荡带来的乱流。”
她说的话与白栾州之人的语言相通,但是音调却十分古怪,不至于无法理解,却得让人稍微反应片刻。
叶清桓不由得冷冷审视起这来历莫名的少女。
她旁边的少年感受到了不友善的目光,霍然抬起头,冲上前来,挡在了少女前面。他肤色黧黑,五官俊秀,谨慎而警惕地模样让人想起一头漂亮的猎犬,即便衣衫破烂,胸膛上也满是伤痕,却寸步不让地护在主人面前。
叶清桓瞧着这虚弱却凶猛的少年,挑眉嗤笑了声,那少年登时大怒,光裸的脊背弓起,右手摸向腰间。
可他还没碰到挂在腰带上的短刀,喉咙就被一只纤瘦而冰冷的手死死扣住了。
姜云舒不知何时飘忽出现在了他面前,她那张纤秀和气的画皮像是陡然被撕了下去,眉间戾气四溢,一字一顿道:“你敢!”
“噗……”叶清桓愣了下,突然不合时宜地失笑出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顶,“行了,你怎么也跟只小狗似的。”
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收起了笑意,漠然道:“此间修士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而你们却是来历不明意图难辨的不速之客,你在意气用事之前,最好用用脑子,想清楚你的所作所为究竟会给你想保护的人带来什么后果。”
少年色厉内荏的凶悍被戳破了道口子,涨红的脸色倏然苍白下来,他的手指用力抠住地面,后怕地望向身边的少女,又用那种怪腔怪调的方言低低唤道:“公主……”
他的公主自身难保,眼圈已开始泛红,身体也不知因为愤怒还是屈辱而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固执地坚守着最后一点骄傲,扬起头,大声说:“我知道,你的妻子是我的恩人,你的朋友救了我的族人,我一定会报答,但我们不是心怀歹意的不速之客,我们……我们……”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狠狠一咬嘴唇,把眼泪憋了回去:“请容许我们稍作休整,等我与长者商议过后,最迟今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所谓的长者,应当就是那几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老人了,正被许多人围在中间,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他们这个偏僻角落里的小小波折。
叶清桓偏过头咳嗽几声,面色略略诡异,却没澄清对方这十分暧昧的误会,也没再追问他们的来历,算是默认了这位丧家犬一样的公主的说法。
听剑台一直喧闹了大半个白天,终于渐渐冷清下来,海上被来回搜索了二十几遍,直到连尸身与船体破碎的残骸都找不到一点了,众人才疲惫地返回。
幸存者清点下来总共有五百余人,皆是惊魂甫定,其中大半还都是婴儿与孩童,更需要人照料,抱朴掌门便下令将其安排到了山腰一片门下弟子的居处,彼此距离极近,便于相互照应,又准备医药衣物,派了许多弟子轮流看顾。
而那位小公主,也没有食言,果然在夜半之时如约而至。
她身边只带着那叫做阿康的少年侍卫,说要见恩人,便被不明其详的抱朴弟子引到了掌门处,执律与执剑两位长老正好也在议事,见状生出些好奇,一并留下打算听听她的说法。可谁知,她却十分戒备,发觉来错了地方之后,嘴闭得比蚌壳还紧,只一再坚持要见白日里亲手救下她的人。
抱朴掌门无奈,只得去请清玄宫众人。
怀渊长老未曾赏脸,她性情孤冷到还是其次,主要因为刚刚进阶之人通常都境界不稳,需得闭关数日收束灵元,只有子真同叶清桓师徒一同过来。
那位小公主见到姜云舒,眼睛亮了一亮,脚下一动,似乎想要迎上来,却蓦地刹住,转头小声嘱咐阿康:“这位夫人和卫叔叔是一样的!她不会是坏人!”
阿康闻言愣了下,呆呆地把目光移到姜云舒身上,疑惑道:“可是,义父不是说,外边已经……”他表情愈发迷茫:“是不是她对你说什么了?公主你别被骗了!”
姜云舒:“……啥?”
小公主却十分坚决地摇头:“不,你没有修行,所以不知道,她和卫叔叔就是一样的!”
在场众人全都被这两人越来越大声的争论给绕晕了,叶清桓甚至都没了心思去掰扯那句“夫人”是怎么回事,皱眉道:“你们口中的卫先生究竟是何人?”
阿康一激灵,又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却被小公主拉住,听她说:“卫叔叔是阿康的义父,他非常了不起,为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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