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寝室赶。
上了中学,我才知道晚自习要上到晚上八点半,对我来说,时间有点偏晚。
在家的时候,天一黑姑姑就不许我再出门,可是在学校,我得遵守学校的制度,总不能搞特例。
我走的很匆忙,低着头。
即使戴着眼罩,看不到那些脏东西,可我还是感觉这座学校很脏,尤其到了晚上,这里阴森鬼气,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寒冽气息。
听说,许多学校是建在坟地上的,所以我心里害怕。
回到寝室,趁着洗漱间人多,我拿着脸盆、毛巾去洗脸。
我习惯先刷牙再洗脸。
我像往常一样,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刷了牙,低着头把眼罩摘下来放在牙刷杯的上面,因为眼罩里面放着易商画的符,那东西可以暂时封住我的左眼,所以绝对不能沾水。
我埋着脑袋洗脸,身边的人一个个匆忙溜掉。
等我用毛巾把脸擦干净时,洗漱间里十分空旷,同学们几秒钟内全跑光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打了个激灵,伸手想把眼罩戴起来,可往牙刷杯上一看,哪里还有我的眼罩?
我低头往地上找了找,没见眼罩。
真是见鬼了!好好的眼罩放在那儿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我又猫着腰往别处找。
头顶的灯忽地‘次啦’一声响,橙黄的灯泡忽明忽暗,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挂着灯泡的电线晃了几下,整个洗漱间静谧异常,显得更阴森了。
正文16.第16章替死鬼1
我的头皮一下子炸起来,顾不得许多,拿起脸盆就往寝室跑。
我是初一新生,寝室的安排是按照班级顺序排列,我住一楼的108室。
现在108室只剩下我,程冯冯、白小梦和一个十分安静的女孩,其它人都被班主任成功调去别的寝室了。
那个很安静的女孩叫许子惜,非常阴郁,自打住进这间寝室我就没见她笑过,可以说她比我更不合群。
我是被群众孤立,而她是不接受群众。
原本我以为两个被孤立的人可以凑成一对,曾经主动跟她打过招呼,结果人家无视我!无视我啊!
现在我不好意思再跟她说话,因为还是可能会被她无视。
许子惜同样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也是,可程冯冯和白小梦却总挑我的刺,对许子惜视而不见,我一直觉得很纳闷。
我慌慌张张地冲进108寝室。
程冯冯和白小梦已经上了床,两人诧异地看着我,确切地说是诧异地看着我的左眼。
我低下头,把门关上坐到自己的床上,顺手把脸盆塞到床底下,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许子惜睡我对面的床,程冯冯和白小梦两人睡在许子惜隔壁的上下铺,我的隔壁是空床。
我躺到床上,许子惜也慢慢地躺下,她朝我看了眼,猛地打了个哆嗦。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许子惜似乎冲我笑了一下,我再定睛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睛,好像冲我笑了又好像没笑。
不管了,管她笑没笑的。
我闭上眼睛。
室内的灯一直亮着,也让我感觉安全一些。
到了九点半,寝室楼的灯会自动熄灭,我们都习惯等灯自己灭,而我的床头上随时放着一把迷你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自从住校之后,半夜我从来没去过厕所,我就是憋死也不起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对面床上吱嘎吱嘎地有响动,之后又是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我微微睁开眼睛,寝室的灯已经黑了,窗前投射下一片清白的月光。
借着月光,我发现对面床上空无一人。
许子惜呢?
呃……可能去上厕所了。
我闭上眼睛继续睡,半天没有听到许子惜回来的动静。
我翻了个身,感觉床上有点挤,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挤我。
我已经睡得非常靠近床沿,再往边上挪我就得掉床底下去。
我有点烦燥,想往里再挤挤,却忽然意识到这床虽然是单人床,可我一个人睡足够了,怎么可能会挤?
脑子一清醒,睡意全无,只觉周身一片寒凉。
我不敢睁开眼睛,怕自己身旁睡着一只鬼。
戴着眼罩的时候,虽然偶尔半夜醒来也会有阴森的感觉,可是从来没觉得床上挤过。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肩膀上却突然搭上来一条胳膊,沉甸甸的。
“是我,怕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我认得这声音,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
是冥司!
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依稀看清身旁侧躺着一个人,他在看着我,尽管轮廓看不清晰,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就是冥司。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怕你出事。”
此话怎样?
怕我出事,我能出什么事?
“你的眼罩在许子惜手里,最好尽快把眼罩拿回来。”他说。
我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他还连许子惜的名字都知道,他丫还真是无所不知。
“许子惜马上要成为替死鬼,这事我管不了,你管吗?”
我被他的话问得傻了眼,完全没搞懂他说这话的用意。
他管不了,我就能管?
等等,替死鬼?
我知道替死鬼一说,不过这是坊间传闻,不可信。
据说,死于非命的鬼魂总守在死所,徘徊不去,唯有找到新的魂魄替代自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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