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心中有自己,她懂得他的真心,她怀疑的是,她是否与之相配。
她何德何能?
自卑的种子早在一开始就埋下了,被他的甜言蜜语覆盖着,如今春临大地,不安与纠结开始发芽,破土而出。
晨起,瑚清前来伺候她更衣,梳洗过后,她疲软地依着凭几,想起今日正是金族和土族离开的日子。
“瑚清,你亲自去一趟王府,和长公主说一声,说我染了风寒不能前去送行了,还请勿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姐,可要让夫人过来瞧一瞧?”在瑚清心中,不舒服自然是要找大夫的,愫眉本身就是女医,此时仍未外出。
“不必了,她今日要远行,不要跟她说,就说我只是有点乏。”苓岚用手支着额头,母亲纵然妙手回春,也未必治得了她的心病,何苦让她忧虑呢?
瑚清应声而出,唤了云浅进来。云浅捧上一杯热茶,苓岚抿了小半口,示意让云浅拿走:“我还想再歇一会,你守在外面,谁也不许来打扰,就说我昨夜没睡好。”
云浅知她难过,本想与她作伴,可听她这么吩咐,只得退了出去,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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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之这一夜也睡得不安稳。
元宵花市灯会上,槿年礼貌地请教他,请他说些对木族的见解和建议。煦之本来就有心扶持木族,当即说了不少体会。槿年又提及在新政中遇到的问题,煦之便直接问她,这些新政的措施是否出自于苓岚。
槿年愣了一下,倒也没否认,说是苓岚提出的,而她和柏年二人认为可行,又注入了不少心血,她向煦之说出自己的忧心,毕竟王族中遗留下来的长辈都是闲散宗室,从不过问政事,以她和柏年,甚至加上苓岚,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直到如今仍是战战兢兢,怕担不起大任。
煦之与她素来并无私交,没料到她会待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又劝慰了几句,说起了自己当年初掌政的困境,他也曾经毫无自信。他告诉她,往前走着便能踏出属于自己的路。
在当二人在前相谈,忽地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似是柏年颇为生气地在责备什么人,他和槿年回身走了七八步,只见柏年扶着苓岚,他意识到,是苓岚走着走着摔倒了。
这丫头……难不成真是那么容易跌倒?他忍不住关心她,可她似乎不是很在意,也许是觉得羞赧,匆忙告退。
临别时,她仍是笑靥如花,他想起了筵席之上她的沉默和茫然,对她突如其来的笑容深感不解,却又碍于身份不能阻挠她。他见她退在路边,多看了一眼,便和王叔、煦然一同继续前行。
夜里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她前后矛盾的表现,他遗憾地晓得了,他长久期盼着的佳节,终归不属于他们二人。
他为她奔走了千里,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她那日偷偷邀他同去水族的镜湖边玩赏。
想到此处,他禁不住微笑。
在金族也好,在木族也好,在两仪城也好,都是人员繁杂,到处熙熙攘攘的。若是能到镜湖边的山林走一趟,也许在没了外界的注视下,他和她可以好好聊一聊,说一说心里话。
煦之突然无比期待二月底的到来,他闭目养神,却看到了一幅从未有过的景致:碧水蓝天下,青山绿树间,他们一白一青的身影相互扶持着,挽手前行,相视而笑。
然而次日,木族送行的队伍里却没有苓岚,煦之再三确认过了,她真的没来。他趁柏年和槿年与土族的王族依依惜别之际,低声吩咐了承列几句,让承列去问问怎么回事。
承列刚踏出一步,煦然却开了口:“长公主,怎么不见苓岚姐姐呢?”
“她昨日感染了风寒,不能前来,还请公主勿怪。”槿年朝她微微一笑。
“怎么会怪她呢?希望她快好起来。唉……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她。”煦然甚是惋惜。
槿年一直有些好奇,何以煦然会和苓岚如此要好,她也曾问过苓岚,苓岚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替煦然养了一只猫,便推托说,煦然公主生性活泼,平易近人,对谁都很好。槿年礼貌回应:“谢公主厚爱,我定会转达的。”
“长公主,你让她有空来锐宫玩呗!我和……小白都很想念她。”煦然本想说“我和哥哥都很想念她”,转念一想,不对……外界传言槿年长公主对煦之有意,而且昨晚他们并肩而行相谈甚欢,只得立即改口把哥哥换成了猫。
小白?槿年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只是笑着答应。她觉得煦然天真无忌,苓岚如今的身份,又怎能随意到金族的王宫走动呢?
煦之听得苓岚只是感染了风寒,放下了心头大石,他知道苓岚的母亲擅医,小小风寒定然不是什么问题。
道别后,他领着众人策马前行,春寒渐退,四处新枝幼芽,鲜嫩可爱,和苓岚青色的衣裳颜色相似,他命队伍集中走在大路的中央,不忍践踏路边初发的浅浅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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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槿年忙完一切事务,想起苓岚抱病,坐着马车前往将军府探望。
云浅出门相迎,说愫眉外出采药了,这两日都不在,苓岚仍在房中未起,槿年怕自己打扰到苓岚休养,嘱咐了几句,连大门都没迈进,便匆匆回去。
苓岚在府上浑浑噩噩地睡了两日,愫眉归来为她把了把脉,只觉她郁结难解。苓岚不愿详谈,推托说是近日宴会太多,新政压力大等等,只字不提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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