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查出,最后被火族王判了死罪。此事在二十年前闹得天下皆知,也是恩师心中的痛。那时候我尚未拜入师门,后来,恩师要求我和晴霓师姐坚守本心,不求权力,不求富贵,不可动心,不可动情。”想到此处,胭儿有些黯然,“晴霓师姐倒未必是主谋,但是若说她被人利用,倒是有可能的。”
苓岚虽曾听说过自己有这么一个表姑,虽全无印象,并无感觉,可如今听说她居然和煦之遇刺的事情产生关联,不知不觉,手心里全是汗水。
苓岚、愫眉和胭儿说了半日,眼见天色已晚,苓岚虽确认了药粉来自夕萱花,但此事到了晴霓之处又断了痕迹,尤其是晴霓已失踪多年,苓岚本想问胭儿,为何晴霓会忽然没了踪影,却又怕自己问得太多,让她反感。
愫眉暗示苓岚,既然再也没有其他线索,不如归去再作打算。苓岚只得起来告辞。胭儿完全没有架子,亲自送到了门口,表情却有些意外。
苓岚回头只见晨弛一身紫红色长袍,头戴红玉发冠,和两个随从立在门外却不进门,想起晨弛曾经说过他的侧妃不愿见他,总觉得这两人处处透着诡异,也不敢相扰,向胭儿道别。
胭儿向晨弛行了个礼,一句话也没说,亲自关上了大门。
晨弛带着随从,亲送苓岚和愫眉出宫,路上他问:“苓岚姑娘,你问到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吗?”
“谢晨弛君,已经问过了,只是那位娘娘虽知道毒物的出处,却无法得知来源。”
“其实,你们的这次会面,是她要求的。”晨弛看着苓岚,“自从我命人拿了那些东西给她之后,她托人问过我好几回。这些年来,她还是头一回让我找我。看来这些事物对于你和她而言都相当重要。”晨弛与苓岚只有半步的距离,说完此话,转头看了看她。
在这朱红色的宫墙之下,苓岚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想起胭儿说的,这些年来,胭儿也在打听晴霓的下落,也许胭儿正是因为辨认出药粉源于被晴霓所带走的夕萱花,所以才想当面问苓岚。可是,胭儿作为晨弛的侧妃,日后的火族王妃,身居高位,原本可安享荣华富贵,为何还要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
晨弛道:“你大概也看得出,我和她关系很微妙,完全不像正常的夫妻,对吗?”
苓岚讪笑了一下,并不搭话。
“她是被迫嫁给我的,而我又有愧于她,所以一直让她在王宫的角落里过着不被打扰的日子。”晨弛叹了一口气,“你去年在土族提到暮阳药师的时候,我实在不情愿对你明言。可后来过了大半年,我终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前些日子,她因为你给的事物而主动派人来找我时,我便料到,我和她的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打破。”
他的表情似是惋惜,又像是高兴,苓岚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不好直接问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是伸手摸了摸左腕上的玉镯。
晨弛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把从未对外人言说的心里话告诉了苓岚,他不禁有些震惊:我为何要对她说这些?我虽然对她是有些好感,但是又何至于如此呢?难道我在心中竟然对她存有有信任感?我与她会面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得清,而且每回都不过是短短地说上一阵子话而已……
他默默地将她们二人送出了王宫,返回之时想去见见胭儿,却最终只是去探望了病中的母后。
☆、结伴
又过了数日,晚膳过后,晨弛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心烦意乱,起身回了房间。
一个内侍进来,脸上神情十分古怪:“殿下,胭儿娘娘求见。”
“什么?”晨弛大惊,但他确认自己没听错。她果然来找他了。
胭儿还是那日所见的模样,衣衫朴素,无钗无饰,素净的面容与数年前相比并无太多岁月的痕迹,她进门向他行礼后,站在门口有些不自在。
晨弛想起了当年他们二人共处一室的情景,不由得向她走近了一步:“你来了。”
胭儿似乎想后退,却又没有挪动脚步,她平静地对他说:“我来是想求你一事。”
“哦?”晨弛有些意外,她这些年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任何要求,除了让他和其他人别来找他。他隐约察觉出什么,“你说吧。”
“放我走。”胭儿只说了三个字。
晨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因为苓岚给你的东西?”
“和她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胭儿的眼睛望着地上的石砖,仿佛那些纹理值得她研究。
“你是想去寻你的师父?对吗?”
“不是。”胭儿摇头,“我要去找师姐,她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前些年我一直以为她已不在人世,可如今,她手里的东西流传了出来,我必须找到,然后毁掉。”
“你真的不能留在王宫里吗?”晨弛有些不情愿。
“我在王宫里又如何?我既不愿伺候你,你也留下我又有何用?”
“胭儿,”晨弛艰难地念着她的名字,“我本想等,等你有动摇的那一日。其时那一晚,我并非完全借着酒劲……我心里,是有你的。”
她听他提起了不堪的回忆,眼里迸出了怒火和难堪,良久,她抬头望着他:“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我……”晨弛一时无话。他这些年来从来不愿理清他对胭儿的情愫,他曾经被她吸引,又因为对她的愧疚而远离她,原以为这样可以彻底将她遗忘,但此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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