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王叔所言一并告诉了她。
她一言不发地听完,泪流如注,但手臂一直绕在他的腰上,从未放开过。
良久,她缓缓道:“王,我想去看看煦然。”
“菜凉了,本王让人重新热一下,咱们吃完再过去,今晚就在你那儿歇息吧。”煦之想着此处刚出了事,心里不舒服。
主谋虽落网,但没准余党还会作乱,煦之依旧忐忑。
对于苓岚而言,父亲已身故十多年,真相大白后,她反而难以释怀。
当年英姿勃发的父亲,闻名遐迩的苍颀将军,不到三十岁,一身的武艺,还没来得及纵横沙场,保家卫国,却因王叔的一己私利命丧于马蹄之下,实在冤屈。
她本是将军府上活泼伶俐的小姐,在山林里守孝三年后,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从此变得温顺安静,所幸木族先王、槿年和柏年都待她不薄。
遇上煦之是她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唯一的意外,也是最重要的转折。从水族山林的初见,到两仪城的相遇,再到后来发生的种种,她经历了各种挣扎,从原来的不自信的怯懦逐渐成为了现在的她。
她比一开始强大了些,但她自认为远远不够。未来还会有漫长的岁月,还会有尚未感知的风波,也许来自远方,又或者源自周遭,她还要与他携手相伴,步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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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然在昏迷的第九日下午终于张开了双眼,锐宫上下一片欢腾,煦之随即下令册封她为长公主。煦然昏睡多日,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众人知她一向与锰非交好,不忍在此时告知王叔一家的变故。
而数日以来一直守候着煦然的愫眉和胭儿,却时有隐忧,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结局,还有番外,大家不要走开~】
☆、伏法
事实上,锰非功败垂成的消息一传出,他豢养多年的部属曾破釜沉舟地各处发动了叛乱。
煦之提前有了防备,泊颜与翼枋率兵镇压了下来。
半个月后,锰非的余党已基本查处。泊颜在当中看到他和煦之在三年前乞巧节锐城街头遇刺的那个少年和老夫妇,他们真正的关系是叔、婶和侄儿。
问及为何要甘于附逆,那少年恨恨地道出了当年煦之为储君时曾以铁腕手段查处贪官污吏,而少年的父亲明明是被同僚抓去做替死鬼,煦之却没有查明,反而将其处死。
泊颜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原话转述给煦之,煦之听完,下令彻查当年旧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但附逆的刺客,一律按理处斩。
王祖母见煦然已醒,求煦之免锰非一死,毕竟王叔已不在了。但是那一日锰非以匕首挟持着苓岚时那笑意盈盈的神色,仍让煦之心寒。
夜里,煦之与苓岚互相依偎着,无心缠绵,煦之抚着她的一头青丝,声音沙哑:“苓岚,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看起来冷漠,可内心深处,我还和以前一样并无多大改变……我狠不下心。”
“我懂。”苓岚侧身亲吻着他的下颌,“不论您做任何决定,我都予以支持和理解。”
“可……是时候要作出改变了。”煦之正色道。
苓岚原以为他会放过锰非,闻言一愣:“您的意思是……”
“这些年所谓的兄弟情谊,全是伪装,我……”他回想数年来锰非的相伴,二人互相开着玩笑,他只记得锰非的儒雅和言笑晏晏,何曾料到他无时无刻在算计着要致自己于死地?
苓岚察觉他竟带哽咽,连忙将他拥在怀中。
他再怎么坚强,也总会有不为人知的脆弱时刻。
还好,他只会在她跟前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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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之最终狠下心赐锰非了毒酒,而王叔与锰非府中上下皆没入为奴,锰非的儿子送往土族交予了铉琪抚养。
那六岁的孩子在离开前,不住地回望着一片繁荣的锐城,他对长辈所做的事似懂非懂,他想着,也许他还会回来,也许不会。
随着锰非的部下被擒,煦之还挖掘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例如当年锰非是如何培殖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煦之的眼皮底下铲除朝中异己,如何在两仪城部署牟取暴利,在各族又留了多少眼线……若此时非阴谋败露,煦之从未意识到,看似斯文柔弱、且见了血会皱眉掩鼻、不忍直视的堂弟,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手腕。
他暗恨自己多年失察,苓岚自是百般抚慰。
清查锐山脚下的一座庭院时,发现了疑似晴霓之人的踪迹。煦之通知胭儿,胭儿第一时间随着泊颜的守城军队一同前去。
园内一片颓败之景,有几间小屋,乃锰非闲置的私宅之一。一灰衣女子被一众金族士兵羁押,面黄肌瘦,蓬头乱发,眼神冷冽,正是晴霓。
胭儿向她缓步走近。
“你来了?”晴霓垂目道。
“师姐,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胭儿抑制情绪,话音平缓。
“师父呢?你可找到他了?”晴霓却逐渐有些激动。
胭儿叹息道:“十多年了,该放手就放手吧,就算被你找到了,以你此刻的状况,又能如何?”
“不错!当年我尚且不如你,更何况今日?”晴霓语带怨恨。
“师姐,我并未与你相争……”
“我都看到了!”晴霓长眉一挑,“师父他趁你……”
胭儿暗觉此话有异,慌忙打断她:“可我的确不曾与你争夺过什么!”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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