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要是槿年在就好了,我可不擅长应付这些贵族千金,更不爱听她们各种八卦。
她们谈论着诗文书画、笙歌宴乐以及城中年少英雄的花边新闻,还有即将到来的乞巧节会,苓岚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心思却神游天外:马上就是乞巧节了,去年乞巧时,王在国公府附近的市集遇刺,希望他今年别没事往外乱跑了。话又说回来,他一个大男人,好好的怎么要去凑这种姑娘家节日的热闹呢……他那时,该不会是来国公府寻我的吧?苓岚啊苓啦,别把自己当一回事,大概凑巧罢了……
想着煦之,她眼角眉梢笑意更盛,脸颊又多了几分羞赧的红霞。
正自寻思,王府的内侍前来请她们到后殿入席,苓岚与两个丫头混在一众女眷中穿过主殿。主殿上招待的是木族中的官员和男宾,未婚男子都在忙着假装聊天,眼睛却偷偷地在瞄那些漂亮的姑娘。苓岚因两年没在族中露面,加上衣着打扮与往日完全不同,她目不斜视地穿过主殿,神色自若,却没被认出身份,反而因妆容精致、服饰华丽多了些关注。
柏年刚好从外面进来,殿中人同时行礼,柏年在一众行礼的女客中发现了苓岚,脸上露出了讶异。苓岚朝他颔首致意后,正欲随女眷入内,却被柏年喊住了。
“你来了。”柏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向她走去。他这几日已消气,本想召苓岚入王府,却没有适当的时机,正好有几位宗亲远道而来,他便下令举办宴会,借此见一见苓岚。此时相见,他一时之间想不到话题,见苓岚打扮光彩照人,让人眼前一亮,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苓岚被他直直盯着有些难为情,轻声道:“请问王有什么吩咐吗?”
柏年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本王……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接你,后来听说你已经过来了。”
“有劳您费心。”苓岚意识到殿上绝大多数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那日在将军府,是我不好。”柏年语气之诚恳让苓岚意外,“你别放心里。”
苓岚讪笑道:“您说笑了,苓岚怎会计较这些?”
“你若得空,就多来王府走走。”柏年凝视着她的面容,深觉她额上的花钿明媚动人,百看不厌。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说过的,王府仍是你的家。”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苓岚只得谢恩,柏年还想多说几句,却见她不住望向后殿方向的女眷,而那十数位故意慢下来的女眷也在悄悄瞥向他们二人,他不再挽留,目送她的背影款步姗姗地消失在主殿,才转头向宾客示意。
他隐约听见失望的唏嘘声——原来那容色绝丽的女子便是传说中的苓岚,怪不得王会看上她云云……柏年今日才头一回觉得苓岚配得起这样的赞誉,她平日都是素面朝天,衣着朴素,他压制不了心中的喜悦:她这般精心打扮,是为了进王府见我吗?可见她对我仍有情意。饮宴过后,我得好好与她说说话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柏年君,您想多了哈……】
☆、献策
女眷的筵席设在后殿,烛光之下,推杯换盏,笑语宴宴。
苓岚在席间想起柏年适才所言,他们相处多年,从小到大,她早就熟悉他易怒的脾性。心情好的时候,她或许会哄几句,心情不好就不管他,过几日他便又拉下脸来向她赔罪。有时她也会深感无奈,难道不该是男人哄姑娘家的么?为何柏年总是反过来呢?想起数年前的往事,她的微笑弥漫在嘴角。
栀柠见苓岚脸有笑意,看似关心地问道:“苓岚妹子,你在金族这两年可好?”
“谢姐姐关心,苓岚一切安好。”
“听说金人严苛御下,不知有否刻薄于你。看你这娇滴滴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可怜啊……”栀柠似是有心让众人听到她的话,声音比平常大了些。
苓岚淡淡一笑:“苓岚在金族两载,并无任何人为难于我。”
栀柠像是十分吃惊,声音尖锐:“真的吗?难不成……因见了你这花容月貌,严酷的金族人竟怜香惜玉了?”
“姐姐说笑了,”苓岚转动目光,从容地道,“虽说咱们木族人普遍生性仁厚,可别的族也并非是尽是冷酷苛刻之辈。五族之境,不论是哪一族,想必是坦荡荡的君子与长戚戚的小人并存罢了。”
她回木族这几日,在市集上、在这王府中,听到的闲言和讽刺可远比在金族锐宫里的要多,归根到底,她在金族为奴一事微不足道,又有煦之撑腰,自然无人在她面前议论。可她在木族,是众所周知的将军遗孤,她为奴两载归来后如若就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大概也不会有人提起。但柏年亲临将军府探视,她如今又衣着华丽地出现在宴会之上,居心叵测之人定是心理不平衡,想要给她个下马威。
栀柠对她话中有话犹自未觉,另一位女眷却插口了:“照你这么说,咱们木族也有尖酸刻薄的小人?”她这番话,摆明了就是要挑拨离间。
苓岚倒也不怕她,捧着酒杯,轻轻啜了一口:“苓岚乃一介女流,不曾认得木族的万千子民,当然没有能耐去辨别君子与小人。只是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依照圣人的定论,如若有成人之恶的行为,那大概便是小人了。不知这位姐姐可曾遇到过?”她言下之意是说小人都是促成别人的坏事,揭人伤疤或是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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