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中场休息正式结束,“是时候该问曾大强和曹义黎的死亡经过了,听她到底怎么说。”
回到讯问室,贾亚烈和沈子平看禾诗蕊的目光中多了许多防备,贾亚烈甚至拿出一瓶风油精,抹了一些在自己鼻子下面提神,“禾诗蕊,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曾大强分两次开口向曹义黎索要数额更大的封口费,一次5万,一次15万。你知不知道?”
禾诗蕊轻轻点头,“曾大强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也不愿意多学些谋生的技能,这么多年就一直靠给园艺公司打临工生活,工资的收入不是很稳定。他的一个工友买彩票中了几十万,买了一辆车,他可能心理不平衡了,一下子问曹义黎要了5万块钱,对方很轻易就答应了。他尝到了甜头,忽然狮子大开口,又要15万。两次的钱都是曹义黎亲自拿过来的。”
沈子平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曹义黎最后一次去找曾大强时,都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看见?”
禾诗蕊抬头,观察对面三人的表情,忽然瞪大双眼,“他俩因为钱的问题打了起来,曾大强把他杀了。”
聂羽峥平静道:“说说事情的经过。”
她深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明显,慢慢地呼出后,垂着眼眸,“连续出了两笔那么大数额的钱,曹义黎心里可能已经不耐烦了。把15万送过来的时候,三番两次对曾大强出言不逊,说他不识好歹,不讲信用之类的。曾大强脾气也上来了,两人先是互相咒骂,也不知道谁伸手推了谁一下,就打起来了。曹义黎个子很高,曾大强被他按着打,我非常害怕,想帮曾大强,就找到一把榔头,打了曹义黎……”
贾亚烈一精神,“打在什么部位?”
“头。”
“然后呢?”
“曹义黎捂着头大叫,曾大强推开我,抢过榔头几下就把他打得动不了了,流了不少血。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非常害怕,在家里走来走去。我也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办。曾大强很久没把我绑起来了,那天,他忽然又把我绑在水池边,还堵上了我的嘴,收拾着地板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天黑之后,他拿出两张床单包住曹义黎,把他扛了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鞋子上都是血,还有泥土。我问他,把曹义黎弄到哪儿去了,他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喝酒。我猜,他是把曹义黎埋起来了,那时他们那群人受雇在一个叫做逍遥游的小区种花木,挖了不少大坑,等着树运过去。他那种人,也想不到什么高智商的办法处理尸体,应该就是……埋在那里。”
沈子平抬眼看住她,目光带着以前不曾有过的冷峻,“那么曾大强——又是怎么死的呢?”
“他说,回来的时候好像被人看到了,而且曹义黎这样的人物,失踪超过两天就肯定被人重视,很快警察就会查到他。中午的时候,他出去买了很多东西回来,还有酒,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叫我做几个菜。他酒喝多了,一边抽烟一边大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他哭着哭着就疯了,发狂一样打我,埋怨我,说要不是我,不会摊上这样的事。我很久没挨打了,只能到处躲,哭着求他别打了。可是,他越打越生气,拎了一桶汽油到处泼,之后扯了一根什么绳子过来勒住我的脖子,说同归于尽。我开始挣扎,可能因为到处都是油的缘故,他滑了一下,撞到了肚子,吐了好几口,我把脖子上的绳子扯下来,见他还要爬起来抓我,我就不顾一切把绳子套在他脖子上,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就……就不动了。我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他的烟掉在不远处,已经点燃了地上的汽油,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就跑了出去——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出曾大强的家门,刚出去我就后悔了,想退回来,里头烧着火,我很犹豫,无意中瞥见曹义黎装钱的袋子,就冲过去拿在手里,火快烧过来了,很呛,我还是跑了出去。我感到非常绝望,非常害怕,更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找个地方先蹲着。”
几人相互对看一眼,眉头都不由得皱紧。
这一切合情合理,没什么跟现场遗留痕迹或者尸检结果相矛盾之处。但如果事情真像禾诗蕊描述的这样,那么她方才费尽心思对讯问自己的几个人进行心理操控又是为什么?仅仅出于对多年未解开自己失踪之谜的警察们的报复吗?
贾亚烈又补充问了几个细节,她都清清楚楚答了出来。
聂羽峥望着她,看似不经意地问:“你的白金项链呢?失踪时还戴着的那条。”
禾诗蕊低声答:“不知道掉在哪儿,早不见了。”
“听说是你奶奶送的。你失踪后,她难以承受打击,不到一年就因病过世。”
“……嗯。”她声音小如蚊蚋,眼眶似又红了。
聂羽峥没有再问。
长达三小时的讯问博弈,禾诗蕊显得很疲惫,再次出现了低烧症状,只能中断讯问,让她回去接受治疗。
专案组马不停蹄开了个短会,沈子平和贾亚烈汇报了第一轮讯问得到的情况,饶锡独自思忖了很久,“乍一看合情合理,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切就那么巧?曾大强刚好就喝醉了,刚好就滑到了,烟头刚好就掉落在了有汽油的地方?还有,就曾大强那个力气,徒手掐死男人都有余,还用什么电线?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相如此,禾诗蕊不存在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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