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人了,所以宁华呈受了不少攻击。
刺杀?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这是要干什么,故意挑起两国争端?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宁容妗管不了那些刺客为什么要刺杀南疆使臣,只是觉得自家哥哥真是倒霉,担忧他的伤势,问清楚之后就进去看了看。
只见宁华呈已经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掀开他的被子,看他肚腹上好几条深深的伤疤,不敢再哥,你还好吧。”
宁华呈失血过多,没力气安慰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随后感到脑子晕眩得厉害,神思也涣散着,聚合不起来。
宁容妗守着他,喂了药又换了药,天将暮的时候,宁华彻和宁华莫匆匆而来,看了看宁华呈的状况,确认没有生命危险,方才放了心。
宁华彻许久不见宁容妗,见她在此,有些诧异。
“团团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是了。”
宁容妗不愿意走,执意留下来。宁华彻也不多说,坐在宁华呈旁边,低声问着些事情,神色有些凝重:“华呈,攻击你的那些人穿的是南疆的衣服?”
宁华呈轻轻摇头。
宁华彻又问:“你判断他们是南疆人,是因为他们手臂上有刺青?”
宁华呈点头。
他再没问什么,只是慢慢告诉宁华呈:“南疆那边死了五个人,其中还有南疆王室的人,那些使臣如今正在宫里闹腾的厉害。这事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受伤这件事情瞒不住,过几天可能会有大理寺的人来问你问题,你如实答便好。”
宁容妗听着,随之问:“那这件事情是南疆人做的?”
宁华彻摇摇头:“八成是我们本国人做的。”
宁容妗听着就头疼,也懒得想象这事情背后的阴谋,她现在只关心宁华呈什么时候能好一点,遂留他们在屋子里商讨,顶着绵绵的风雪到厨房去看看晚上的药煎好没有。
于是这几天托了人往柳芳居带了口信,一天到晚全身心投入到照顾宁华呈的事情当中去。
灯影绰绰,跳跃的烛光打在一张妖冶媚人脸上,京城最出名的烟花之所留仙乡的顶楼,一间雅致的房间里,女子身姿娉婷,涂了大红色蔻丹的指甲划过绢布上一张男人的脸,脸上浮现个妩媚的笑容来。
云鬓青丝间琉璃步摇晃动不已,带动点点光圈在女子耳垂跳跃,玫瑰色的丹唇轻轻扬起弧度,搭上那双水眸里复杂的情绪,显出诡异的美感。
楼下的笙歌吹箫即便是隔着上好的隔音材料还是隐隐约约的传了上来,传入她耳朵里,女子蹙起了眉间,有些厌恶的听着有人在大叫她的名字。
“菡姑娘,下来陪本世子一夜,你听见没有,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别跟爷玩儿欲擒故纵那套把戏、没、没用!……”
“世子爷,别这样,让弱柳姑娘陪你吧,菡姑娘她不接客……”
“让开!老子就看上她了,什么弱柳,比起菡姑娘差得远了,听见没有别拦着老子!”
“真的不行啊,菡姑娘不卖身的……爷,您别为难我啊……”
“她既然是花魁娘子,为什么不卖身?老子再多钱都出得起,你快让开……”
女子悠悠起身,缓缓将画收起来,插到画筒里。对镜理了理鬓发,对着镜子里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看了半晌,满意的放下手里的篦子。外头的喧哗声越来越近,她不等声音逼进来,率先打开了门,倚着门框看着门口和老鸨争执的旬阳侯世子。
争执声戛然而止。
旬阳侯世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垂涎三尺,磕磕绊绊道:“美、美人……”
他喝了酒,脚步虚浮,眼皮子浮肿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美人,十分猥琐。菡姑娘任由他打量,笑得轻轻悠悠媚眼如丝。那男子迷离着来拉她的手,最后却只得丝滑的袖子从手中飘过,留下一阵香风。
男子心里痒痒的,靠近一步想将人抱住,却又被女子轻盈的躲过了。他混迹青楼这么些年,还没遇见这么难搞的女子,本是有些恼怒,视线一移到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儿上,就软了脾气。“美人,让爷抱抱……”
女子又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只做羞涩和委屈状,神情拿捏得极好。
“美人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不说话?”
男子又扑将上去,仍是扑了个空,对上那双盈盈的眼,忍着□□道:“美人你别躲。”
女子还是退,轻飘飘的,愣是躲过了男子的扑抓。含泪转身,哽咽道:“世子爷别再来找菡儿了,菡儿是不从的。”
男子急得百爪挠心,吐着酒气打了个不雅的嗝:“你这是怎么了,咱俩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
“好什么……奴从未得爷真正看重,爷从未将奴放在心上,菡儿再也不想见爷了,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干净!”
如泣如诉,勾得男子心疼爱怜得很,只是急声问:“怎么了这是?你可是爷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珠子,哪里见得爷不欢喜你了?”
女子不说话,垂泪回头看了男子一眼,仍旧别过脸去,低低的啜泣。
男子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可是怪我找了弱柳?”他将右手的折扇往左手手心一点,“那弱柳不过爷的一个消遣罢了,你才是爷的心尖尖儿,爷保证再也不找她了行不?”
旬阳侯世子上前一步,双手就要触到女子轻轻颤抖的肩膀。女子猛地转身,把男子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掩面又轻悠悠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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