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甚至都穷途末路了,偏生的短短几年就又打回来了。
张氏又说了许多,无非是若是真开战了,只怕往这边逃难的难民也会多上许多。听外面说书的说,他们云州离北邙不远,恐怕也会被波及。
再有别的话林青蕊却没再听进心里去,无非就是感慨下天灾**,念叨几句老百姓不容易。而她的全副身心都被北邙屠城,云家军受重创,多位将军战死的消息骇住了。
不为别的,就只为自家男人曾经说过,他以前就是在云将军麾下任职。甚至他被将军看重,得了知遇之恩,就是在北邙一役中看了蛮夷的中军大旗。
所以这才是那个汉子心事重重的原因?
自打猜到了缘由,林青蕊的心思也重了许多,不光是笑不出声了,甚至插科打诨想要让自家男人放宽心的想法都没有了。莫名的,她就觉得那个汉子心里酝酿着一场风暴,而那场风暴许是会毁了她的安稳。
可她也实在说不出阻止他的话,好男儿保家卫国,更何况这次遇难的多少人是与他生死相携过的兄弟?
这样的日子几乎是煎熬着过的,有好几次李铁柱想张口说什么都被林青蕊打岔过去。她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听,甚至宁愿自家男人一辈子不坦白。
战争的残酷她没有经历过,甚至生离死别都没经历过,可那也不妨碍她想象战场上与人对敌时候的危险。何况蛮夷已经屠城了,上到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婴孩无一幸免。那般血腥残忍到没有丝毫人性的手段,几乎是她闻所未闻的。
她同情别人,可却不能眼睁睁的送自家男人去拼命。
北边的战况越来越严峻,甚至下水村跟杨家窑村这样偏僻的村子都来了不少难民。虽说只是翻山越岭的借过,可哪个不是被吓那血流成河伏尸千里的战场吓坏了?更有老人被人搀扶着,明明舍不得离开故土,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背井离乡,忍受着随时会客死他乡的恐慌逃避肆虐杀戮的蛮夷。
李铁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不曾想正看到自家媳妇低着头抹眼泪的模样,再大的心事也顾不上了,赶紧上去询问。
“媳妇,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林青蕊抬头,看到自家男人不算俊朗的面庞,心里越发难过。她不是爱哭哭啼啼的人,就算跟自家汉子说些羞人的私密话时,顶多也是被说恼了后红着脸嗔怒得瞪他两眼。可一想到他有可能要去战场,甚至会跟林家大哥一样生死不知渺无音信,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发疼。
以前不曾细细想过,如今每每一个人呆着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与他成亲之后的种种。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媳妇是如何当家的,只是李铁柱待她一直是护着疼着依顺着,无论大事小情但凡她意动了,那汉子都会给办的妥帖。
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好感变成如今这般的依赖跟不舍。大概是在一块久了,心意也越发明朗了。
“被风吹的眼睛疼。”林青蕊不想多说,她怕他会提北邙的事儿,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至于忍不住什么,她也说不好,可直觉里只想逃避。
李铁柱皱皱眉头,叹口气没说什么。自家媳妇向来聪慧,一日两日的或许还能瞒得主,可随着路过的难民越来越多,她哪可能猜不出来?
见自家男人的神情不对,林青蕊很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撇着嘴嘟囔着要去酒坊看看就想慌乱的下炕离开。却不想一时惊慌竟然没扶住炕沿,一只手直接拄空了,整个人都头朝下的往地上载了去。
许是太过突然,她甚至来不及反应。惊慌失措之间,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把她搂到了怀里,接着打横抱起来放在自个腿上。
“媳妇,你别这样,我心里难受。”耳边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滚烫硬实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脸庞。林青蕊咬着下唇不说话,甚至不去看那个汉子紧绷的下颚跟复杂的表情。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听说北邙被屠城,云家军死伤无数,我真的很难装作不知道。”李铁柱亲了亲自家媳妇的发顶,轻声说道,“当初肖连成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出来北边又要出事儿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般突然。不说云家军多少人对我有恩,也不论云将军对我的提携之恩,只说若北邙失守,接下来就是上北郡跟云州了。”
林青蕊心里哪里不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去战场又是一回事。就好比理智上明白好男儿保家卫国,可情感上就是宁可他一辈子没出息的窝在小水村,只要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不听,反正你不能走,要是你走了,酒坊就没人送货了,家里的活儿也没人干了,日子就得变得乱七八糟的。”林青蕊心情沉郁,不愿意听那些大道理,左右那个男人就是想离开她离开家,索性她也直接就耍起了性子。
家里的酒坊跟铺子生意都已经上了正轨,无论是送货还是进货,都有专人打理。甚至铺子里除了掌柜的,也都添了账房,所有的账目都在整理以后都会统一交给林青蕊入总册子。现在甭管是他还是李铁栓,只管隔三差五的去各处铺子巡视就行了。
不过他见自家媳妇抵触的厉害,也不敢再强说,虽然心事重重可也只能压在心底里。
三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敏感的察觉到二哥二嫂闹了别扭。他们有心劝说,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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