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的心思,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去,你哭作甚!”他顿时就没了兴致,把人推到一边去。
他看了一眼清漪,她嘴唇动了下眼内盛满了期待又有些害怕。慕容定知道她性子烈,如今为了弟弟成这模样,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有点不是滋味,他干脆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安乐王府很大,他也不会就挨着那些人贩子在的地方休息,从房内出来,听不到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
慕容定站在院子里头,抬头盯着这湛蓝的天空。今日洛阳天气不错,天空蓝的澄清,那舒卷的白云都缱绻在天际。
如今洛阳里头有段秀坐镇,他也不需要像前段日子那样到处在外头收拾那些惹事的刺头儿。好不容易能够歇会,结果他给自己倒是揽事了。
慕容定吐出一口浊气,狠狠搓了一把脸,叫过亲兵就出了门。
清漪见着他出去了,一路追到门口,门口守着的士兵见她跑出来,立刻把她拦下。清漪看着慕容定远去的背影,咬住唇。
“六娘子。”兰芝急急忙忙过来,“六娘子还是回去躺着,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清漪深深吸气,将心情平复下来,点点头。既然事情已经交给慕容定,她就只能信他。
慕容定带着亲兵在洛阳坊间的大道上溜达,转过几道弯,一头扎进一条小巷子里头。
这洛阳里头姓贺拔的,他除了贺拔盛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洛阳原先的人跑的跑逃的逃,原先的那些鲜卑人都已经改为汉姓,没改的那都是六镇进来的。
贺拔盛见着慕容定带着人进来,一脸的惊讶,“你今天没事?”他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慕容定,“不该啊,我昨天听说你把贺突拓那个贼小子给废了,你阿叔找你算账去了,你现在竟然半点事没有?”
慕容定脸上顿时冷下来,“那小子自己先招惹的我,我没当场打死他就算给他脸面了!”
贺拔盛大笑,“你还是这脾气!”说罢,他伸手揽住慕容定肩膀,两人就往屋子里头走。贺拔盛也是占了之前那些王公的府邸住着,反正这家子人都几乎死绝了,不住白不住。
两人坐在宽敞的大床上,贺拔盛拿起壶子给慕容定到了一杯酪浆,浓稠乳白的羊奶堆在琉璃杯中,颇有些暴殄天物。慕容定直接拿过来喝了口,差点吐出来“甚么玩意儿!”
“味道不好?”贺拔盛见慕容定一脸恶心恨不得喷他头上,拿过来自己尝了一口,酸的过头了,立刻叫人端下去。
慕容定也不是专程到贺拔盛这里来喝酪浆的,“听说你昨天买了个人?”
“怎么?”贺拔盛奇怪的瞥他一眼,“我弄个奴婢来伺候,你也要管?”
“不,那个小家伙有人找我要,你要是愿意卖我个面子,把人转给我。”慕容定说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脸都不红一下。这话也不算是骗人,家里那个小女子的的确确哭着问他要弟弟来着。下次一定要把她给办了!不然对不住他这份辛苦!
贺拔盛让人上奶酒,喝了小口,“兄弟的面子不能不卖,不过你要的是谁呢?我这里进人基本上没数。你要哪个?”
慕容定顿时哑然无言,他没见过杨隐之,鬼知道杨隐之长得什么样子。慕容定不愿意也不会在人前露出懵懂的神情,他立刻和没事人一样,“你把人都叫上来给我瞧瞧。”
贺拔盛斜睨着他,“你这口气听起来怎么不像是给别人要人,而是自己挑人呢?”
慕容定双眼一瞪,“怎么?就算是我挑人,难道你还不给?”
贺拔盛慢吞吞喝了口酒,“你要人,我自然不会不给。”说着,就让人把最近弄进来的那些人都叫出来给慕容定看。
北朝蓄奴的风气原本就不淡,发达了自然也想享受享受使奴唤婢的感觉。这会买人基本上用不了多少钱,不趁着这个时候多弄进来点人,那么要到什么时候呢?
顿时面前就站了一片。男男女女都有,各种年岁都有。
慕容定有些发懵,“这么多?”
“那人看上的人是要多少年岁的?”
“十一二。”
立刻人少了一半。留下来的都是些冒头丫头小子,一个赛一个瘦,看着都觉得有点寒碜。贺拔盛瞧着都觉得奇怪,到底是哪个人喜欢这种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子的?这家伙比他还要qín_shòu的多啊。
慕容定记得清漪说,她弟弟生的和她有几分相似。既然是姐弟,那么应该有几分相像。慕容定站起来就去打量那些小孩子,那些孩子大多数有些畏畏缩缩,头都快要挂在胸前,生怕被自己看了去。
他发现这些孩子满脸脏污,别说看出五官,就是看出肤色都是麻烦。慕容定一阵心烦意燥,他抬眼看了过去,发现有个孩子,长得比其他孩子要高点。他走过去,眯起眼看。这孩子的衣着要比其他孩子要稍微整洁一点,眼神也有些不同旁人。别人都是畏畏缩缩,惧怕不已,偏生他却是深沉。
“你是从另外一个鲜卑人那里来的?”慕容定想了想问道。他不好当着贺拔盛的面问是不是姓杨。贺拔盛和杨劭有仇,如今杨劭死了,尸体都丢到河里喂了王八,但他要是知道杨劭的儿子落到他手里,就算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那个小少年闻言,眼里露出些惊讶,他看向慕容定,眼底有鄙夷恐惧。
好,就是这个小兔崽子了。慕容定伸手就把这个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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