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险些被慕容定的人抓个正着。事后想起那些亲兵找上门的模样,杨隐之还有些手心发汗。
清漪面上的笑容立即沉寂下来,杨隐之见状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
“他说要带我走。”清漪回想起元穆对她说的那些话,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袖子。
杨隐之大喜,“那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他会怕这些人呢,他果然还是没有忘记姐姐。姐姐和他约定好了甚么时候走么?”
清漪摇摇头,杨隐之脸上顿时僵住了,“这怎么了?”
清漪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也和元穆一样没有考虑到里头的细节。只好压低声音和他解释了一遍,“要走容易,可是之后呢。要是成了别人的砧上鱼肉,那还不如不走!”
杨隐之之前只是觉得姐姐和自己在慕容定这里是水深火热,恨不得立刻离开,至于其他的没有想那么多。被姐姐这么一提点才向后之后还有这么多事。
“到南边也是个事。”清漪重重吐出一口气,“真的要他去做乡农是不行的,他也做不习惯,那些乡农比佃户能好到哪里去,何况南边比北边也没好多少。”
“姐姐,不赌一赌怎么知道?要说此事难的话,世上万事都有其难处,可是不去做的话,谁知道呢。”杨隐之不甘心道。
试一试总算会有一线生机,可如果试都不试,谁又知道结局!
清漪一时哑然,她过了好会嘴唇抿成一条线,“十二郎,就算要冒险,你也要将其中的风险想明白,并且安排退路,如果想都不想直接扑上去,那和莽夫又有甚么区别?”
杨隐之所有的愤慨全部堵在喉咙里,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垂下头,灰心丧气,“姐姐,那要怎么办?”
“如今是年关,各处加紧了对来往路人的盘查,这时候想要走,很不明智。只能等等。至少等安排妥当。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处置大事,想明白其中风险,并设置后路都是应当做好的。十二郎你在族学读书这么多年,不应该不清楚啊。”清漪握住了小少年的肩膀,双眼盯住他的眼睛,“当断则断固然好,但却不去想,那也是枉然。”
杨隐之心中羞愧,他拱手对清漪就是一拜,“隐之受教了。”
“好了,我们都是姐弟,用得着这么多礼么?”清漪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说的话多想想,另外这段日子记得多锻炼一下身子,毕竟现在不比以前。”
以前在杨家,使唤奴婢,冬日的时候,外面数九寒天,但屋子内却暖意如春。出门更是不管男女一定会揣个手炉,穿着狐皮斗篷,现在能吃饱穿暖就算是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就不要奢望了。
杨隐之当然明白姐姐说的是什么,“姐姐放心,这段时日,我一直都有在习武,不会和以前一样轻易病了的。”慕容定留着他可不仅仅想要他提刀,每日天不亮亲兵们就要起来绕着府邸里头开辟出来的校场跑圈子,明明寒风凛冽,每个人都能跑出一头汗来。杨隐之也没有例外,哪怕没和那些亲兵似得跑出一身肉来,但也感觉到自己身体比以前好上了一些,没那么畏寒了。
姐弟两个说完话,清漪就返回署房内,铜驼街恐怕是北朝眼下最繁忙的时候了。顶头的上峰们对这些政务一窍不通,事情就全部落到下头这些属官的身上。清漪见到一个司马样的中年人脚下走的虎虎生风,眼睛没注意看,结果和另外一个长吏撞在一块。两人脚步都快,面门撞在一块,哎哟哎哟两声,屁股都墩在地上了。
两人怒目而视,觉得都是对方的过错,但谁也没大打出手。
清漪趁着别人都转头看向这两个人的时候,赶紧溜回慕容定那里。慕容定胆子也大,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带她来,似乎很乐意用她做这些文秘该做的事。
“最近四中郎将的笔迹变得格外出众了啊。”清漪闷头走路的时候,听到几个曹吏在议论,“观其字体,笔法精妙,笔势飘然含蓄又行云流水一般,字骨清秀,颇有大家风范。”
“短短时间之内,四中郎将的书法竟然有如此大的进步,若不是前后两回字迹颇有相似之处,我们恐怕还以为是别人代笔呢。”
曹吏的话远远的传到清漪的耳朵里,清漪脚下一顿,重重吐出口浊气。别人夸慕容定的字好看,那就是夸她的书法好。算是好事呢!
好事个屁!她心里真不舒服!心里想着,脚下步子更加快,一不注意一个人和她撞上了,那人撞的她整个人几乎都飞出去,她坐在地上,墩在地上的尾骨一阵痛麻。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她还疼着,撞到她的那个人,倒是连连道不是,并且搀扶她起来,“小郎君没事吧?”
说话人嗓音尖细,听着比正常男人要少了一股中气,听在耳朵里又轻又细,清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中官。
“没事。”清漪退开一步。
中官满脸都是笑,“没事就好,要是小郎君摔出个好歹来,恐怕我也要受罚呢。”
清漪对中官行了一礼,匆匆走开,走了几步,她察觉袖子里头有些硌人,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她伸入袖子里一掏,指尖就碰到硬硬的东西。她下意识的去看之前那个撞到她的中官,中官已经走了几步,他似乎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似得,也回过身来,对她微笑颔首。
清漪立刻装作没事人,加快步伐走了。
慕容定在署房内等她,自从把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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