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来。
“何人喃?”风雪顺着那条开启的缝隙吹进去,让人睁不开眼睛,最近世道不太平,平城调集了大批的人马,传来的消息是说皇帝和皇太后萧氏斗法,闹得平城内人心惶惶,连多说两句话都怕招来祸事,哪怕只是仆役也是小心翼翼的。
“某是博陵长公主府上之人。”来人说话也很客气,不见半点跋扈。虽然说是长公主,是天子的姊姊,但是燕王是皇太后的弟弟,权势赫赫,最近更是被太后任命为太傅。这样一来,长公主完全没办法管辖这位夫婿了,甚至燕王大肆蓄养姬妾,王府中庶出的郎君娘子成群。
长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和太傅分开居住,夫妻关系也只能说得上比相敬如冰好上那么一星半点,长公主所出的世子也大多数居住在公主府里。
“长公主可是有事?”听到是博陵长公主府上来的人,阍者赶紧将门推开让来人进来。阍者招呼着从公主府来的人在火炉边坐下。
“长公主病重,想请太傅过去看看。”来人搓了搓手说道。
“郎主不在府中,”阍者一听是这事,脸上露出难为情来,“今日一早,皇太后便召郎主进宫了,到了眼下都还没回来呢。”
“这……”来人没有想到到此刻燕王竟然还没有回来,顿时就愣在那里。
天子召集军队,如今第一等兵和第二等兵已经出动,禁中内外戒严,如此时刻,皇太后竟然召弟弟入宫?
来人无功而返,只能将得来的消息上报给博陵长公主。
“去宫中了?”博陵长公主头发披散,身上穿着鲜卑内袍,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从病榻上坐起身,嘴角含着一抹冷笑。
“太傅应该有要事在身,长公主莫要放在心上。”旁边的女史见状劝说道。
“我为甚要放在心上?”博陵长公主咳嗽了几声,她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神情,“我和他原本也不过是半路夫妻罢了。”
博陵长公主并不是燕王也是太傅萧斌的原配,萧太后当年是罪臣之女,家中成年男子皆被杀,未成年的男子被流放边鄙之地,女子们则被没入宫中为婢,亏得她还有一个姑姑是左昭仪,用了些许手段调到了当时还是皇太孙的先帝身边,后来青梅竹马有了情谊,皇太孙继位之后,便册封了萧氏为贵人,过了两三年,几位后宫妃嫔在铸金坊铸造金人,只有萧太后成功,得以册封为皇后。
当年的罪臣之女成为国母之后,去将被流放的兄弟们寻回,哪怕是有仇的继母那一支都找回来了。
萧斌被找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当地娶妻生子,妻子是当地的氐人,儿子都已经在襁褓内了。
萧太后嫌弃萧斌的原配身份低微,后来回平城不久,原配莫名其妙的撒手人寰,还是萧皇后的萧太后一手促成了萧斌和博陵长公主的婚事,甚至后来以博陵长公主之子为燕王世子,那个原配所出的长子,倒是被人忘记在一边了。
博陵长公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来也好,不来也好,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外面天寒地冻,王府内却是温暖如春,燕王宠妾常氏的屋内点了好几个火盆,火盆里的炭都是上好的,点起来不起半点烟尘。
常氏坐在床上,肚腹隆起,手里拿着针线,一边做女工,一边逗两岁多点的女儿。
女儿两岁多大了,可是话还不能说的明白,她自然是仔仔细细的教,“大娘,叫阿姨。”
常氏是宠妾,而且长公主基本上不管到燕王府里来,规矩自然是松的很,但该守的她还是守,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可是能担得起那一句‘阿娘’只能是长公主,而不是她。
萧妙音张开嘴,学着常氏的发音叫阿姨。
“阿常,慢慢来。”乳母看着萧妙音用软糯糯的嗓音说话,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大娘还是很聪明的。”
常氏笑笑,“希望如此吧。”
“大娘子,来叫阿姨。”乳母指了指常氏说道。
“阿姨~”萧妙音两年来装孩子炉火纯青,立刻软软的用娇嫩的童音道。
当初在晋江系统里选择难度的时候,她一个手抖选了个宫斗宅斗大集合,结果在这家里呆了两年,宅斗没有见着,虽然她的阿爷(父亲)姬妾众多,但是也没见着姬妾私底下药泼水的,甚至庶出的孩子有好几个,也没有看到今天毒死你儿子,明天弄死她女儿之类的。比起那些宅斗文,简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她生母常氏的这一胎也好好的怀到了现在。
至于嫡母使坏……她觉得照着嫡母的那个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使坏,而且她还没见过嫡母呢。
难道是她弄错了?
“呵……”常氏轻笑一声,手里的针轻巧的转了一个弧度,一只虎头鞋做好了。
“给大娘试试看。”常氏挺着肚子,不好弯下腰,只好将手里的鞋子递给乳母,让乳母给女儿穿上。
“这些活计,阿常让针线娘子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乳母一面埋头给萧妙音穿虎头鞋,一面说道。
王府里头什么没有,不过是一双孩童穿用的虎头鞋,针线娘子的手艺不是好上许多?干嘛还要这么费神费力的自己做?
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要是不小心怎么样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偷着笑呢。
“无事,”常氏见着女儿穿上虎头鞋在床上走了几步,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我注意着,不会累着肚中孩子的。”
她瞧着女儿穿着虎头鞋走的极稳,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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