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房间,我挨个找,是可以找得到。
可是,找得到之后要说什么。
说我明天不想回温城吗。
这句话明明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我循着记忆走到那台跑步机跟前,还没靠近,脚下绊到个东西,我直接摔了下去。
夜幕中,我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声音都不自觉轻了下去,“靳少忱?”
他就躺在地板上,在我摔倒前,伸手抱住了我。
他流了许多汗,隔着衬衫,他热烫的体温一路传递到我的皮肤。
“嗯。”他低低应着。
“靳少忱?”我又喊了遍。
“嗯。”他声音依旧,又低又沉。
“靳少忱?”
他突然吻住我,一直到我喘不开气才放过我,“说话。”
我打好的腹稿总算顺利地说了出来,“我只是担心...别人会利用我的过去,伤害到你。”
隔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夜幕中,我们只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看不见对方的脸。
更无法猜测对方的神情。
我凑近了想看他,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肚子上戳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突然变好。
吻向我的力.道.凶.狠.霸.道。
黑夜赐予人无比清晰的感.官。
粗.重的呼吸,色.靡的声音。
我们在地板上做了一次,又在落地窗前做了一次。
面对着月亮,我一边忏悔,一边沉.沦。
意识昏迷前,耳边听到他沙.哑地嗓音说,“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
我醒来的第二天并不是在靳少忱的公寓,也不是在温城我自己的家。
而是。
“桃子,你中午想吃什么?大闸蟹好不好?我好想吃大闸蟹....喂,回魂啦!”
朱朱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的眼睛才聚焦到她脸上。
她穿着男士的花衬衫,下面穿着牛仔裤,很知性的味道。
“我...”刚开口,我就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嗓音吓到了。
她端了水给我喝,我使劲咳了咳,才出声,“我怎么在这?”
朱朱耸耸肩,“我可不知道,我今儿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你睡在这...当然,我一开始还以为方剂把你睡了。”
这是方剂的家。
我睡的也是男人的床。
保不准就是方剂的床,因为被窝里特别暖。
我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衣服都在。
可是靳少忱不在。
我不知道他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至少我们昨晚是和好的。
我不由得看向朱朱,“方剂他人呢?”
朱朱指了指外面,“哦,他受伤了,正在上药。”
“谁打的?”我讶异,不会是靳少忱吧。
朱朱耸耸肩,我以为她会说不知道,谁知道她把手指指向自己,配上很无辜的表情,“我。”
我,“.....”
我下床起来,身后跟着朱朱,她很尴尬地向我“解释”,“你没听我说完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方剂把你睡了,后来打了一顿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我穿过几个房间,又穿过一个小客厅才走到外间客厅,入目都是千奇百怪各种颜色的地毯,各种颜色交错却又相辉映,显得违和的同时又有些新颖独特。
方剂并没有上药,而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搓着个鸡蛋敷在右眼上。
走近了,才听他委屈地嚎,“小八,你可怜可怜我吧,你六哥我眼睛都看不见了,你就不能出来走一趟送个药吗?”
他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我刚想走过去,就听他继续哀嚎,“我没办法出门啊,你不知道,二哥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哪儿都不能去,在家看着两个女人.....对啊,二嫂在这....”
或许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突然挂了电话。
他右眼睛一圈都青了。
我相信朱朱一拳是可以做到的。
恢复正常表情的一瞬,我看到他僵硬的笑容。
“二嫂....”他站起身。
我朝他笑笑,“朱朱想吃大闸蟹,我们中午能吃到吗?”
他微愣了下,又恢复了惯常的嬉皮笑脸,“这个有,等着哈!”
说完他就朝阳台那边去打了个电话,距离有些远,只听到他刚接通就说,“大闸蟹...”
我和朱朱坐在沙发上,盯着客厅嵌在墙里的水晶时间轴灯。
我这才看到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十五分。
右眼皮一直在跳,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靳少忱为什么事先都不跟我说,就把我送来这里。
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我把沙发垫捏的一撮又一撮,忍不住看向一旁莫名安静下来的朱朱,“朱朱,你的手机借我用下。”
“啊?”她非常遗憾地看着我,“早上起来我手机掉马桶里了,我刚掏出来就被方剂吓得又扔了进去....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在洗手间,他突然冲进去干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面容平和,甚至还带着笑意,“朱朱,你们瞒我什么?”
“哈?没有啊,你说什么。”她也回视着我,故作镇静的样子差点就让我信了。
可我就是知道。
他们在瞒我什么。
门铃响了,朱朱喊了声“大闸蟹来了!”率先跳起来去开门。
我坐在那,维持着捏拳头的姿势。
门外不是外卖小哥,也不是李白。
是司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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