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也现出了原型,九尾,似猫又似虎,一双鸳鸯瞳中闪过寒光。听到徐程的呼喊,他下意识跃起,脚踩冰龙,呼啸而起。尖利的双爪正好削断干尸的脖颈,冰龙易碎,他也就一跳落在徐程身旁。
“你的剑……”
徐程翘起唇角,一双眼在昏暗中明亮如昔:“刚刚回来了。”当y-in气一重一重压下,他不知散落在何处的剑重新苏醒,或许,真正的剑已经在祟阳山中变成了碎片,但剑灵仍在,没入了徐程手中这一把普普通通的冰剑中。
所有与千年前有关的人或妖兽,都渐渐苏醒,若是没有毁掉那一派……现在必然是更可怕的苦战。
幸亏他们没再被分开。
白玖歪着头,蹭了蹭他的手背:“也不知道……干爹找到东西了没有。”
“肯定能。”
怪物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大概是从墓里跑出来的,体型不同,形态也各异。几只浑身长满绿毛的怪物朝正在交谈的一人一兽扑来,虽然长着人身,四肢却有蹼,与刚才的青蛙很像,但更它们的眼珠很大,掉在眼眶外,只有细细的血管连着,看上去仿佛能映出人影。
“咕咕……”
“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
徐程蓦地回忆起一些久远的往事,又被叫声唤回了游走到千年前的思绪。他稍一抬手,指腹从利刃轻轻擦过,殷红的血便从伤口处渗出,冰剑也沾上了一些血气。
“千年一别,今朝了断。”
似乎非常凶恶的怪物只觉眼前一晃,寒光从剑刃流过,最后没入它们的腰际——
再说深入墓室中的成万事猛地睁开双眸,转动声渐渐停了,周围恢复平静。他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为了阻止y-in气泛滥而战,也无暇多想那些无辜的生命。
即使早有预料,他却不能阻止。
蒋风白是黑袍人选定的容器,那些碎片混杂了许多东西,包括千年前的恩怨,或是如今的……总之,它们令他逐渐变得不像一般人,魂也发生了变化。
作为浮迟国主,再次苏醒的黑袍人只是一缕残魂,本能从中作梗,将碎片据为己有,但他选择蛰伏。眼看蒋风白吸收了越来越多污秽,同化的程度越来越深,便能逐步侵占对方的身体。
成万事曾想过,若是在一开始就杀死蒋风白,他的魂必定会被黑袍人吞食,壮大对方的力量;四疑冢必定现世,更不能困住这具身体,千年前留下的四方阵就是黑袍人的依仗,让他得到自由。
他们都落入了局中。
眼前的石洞变为了一条很长的墓道,长明灯随脚步亮起,映出两侧壁画,成万事默默地向前走去,每一幅都画着是他已经知道的,或者不曾知晓的事情。
这是蒋风白为他特意准备的。
第77章 05 回忆
成万事曾走进两扇门,一个叫“怨”,一个叫“悔”。
对这两种情绪,他不过一知半解,即使捡回了一些记忆的残片,也并不能真正回到千年前。
面前的壁画却轻而易举地让他回忆起过去。
两侧巨大的石壁涂上了特殊的涂料,在灯光下泛起光泽,人物、景物的浮雕拼凑在一起,华美而不失j-i,ng巧。但当中的故事却不美,甚至显得丑陋。
第一幅描述了在沙漠中曾盛极一时的古国里,浮迟的先民曾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争。分别被涂抹成白色的先民与黑色的野兽相互对峙,先民手持着简陋的法器与一些类似符咒的东西围剿、消灭了大量野兽,将它们用作祭祀,或者只是单纯的屠杀。野兽骁勇善战,却不敌先民狡诈,剩余的族群开始撤退,纷纷逃向沙漠的更深处。但大片的黑色并没有就此作罢,紧跟其后,最终使野兽匍匐于足下,成为他们的奴隶。奋力反抗的一部分野兽被彻底流放,不知所踪。
紧接着,画面一转,年迈的国主寻来了一位美艳的妃子,她的肌肤比雪更白,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一颦一笑都是动人。绘画的人似乎十分崇拜她,将漫天星辰当做她的裙摆,月光缀在她发间,连手臂上的五叶花图案也画得非常清晰。下一刻,妃子被绑上了断头台,这时她变成了一只野兽,似狼又似豹,头颅滚落在沙石之中。旁边一同被杀死的还有许多与她长相相似的兽,通通被开膛破肚,鲜红的内脏堆积如山。
然而,国主处死妃子后,也染上重疾,巫祝用尽手段,都没办法解开诅咒。国主死后,他唯一的儿子继承了浮迟的王位,头戴金冠,身后隐隐有野兽的影子。他是国主与那位妃子的孩子,自幼暴虐,尤其喜爱屠杀宫人,用各类野兽作实验。壁画中只是展示了一小部分被制造出的诡异生物,但成万事认出了他在迷宫里见过的牛头人,还有之前碧潭里被拼凑出的鲛人。
这位残暴的国主被涂上鲜红的颜色,再加上头上的金冠,格外显眼。偶尔画面中只有一只巨大的野兽在宫室里游荡,被涂上了黑色。周围没有国主的身影,它也不是单纯的头颅或是影子。
“大概是一种表现手法……”成万事联想到黑袍人占据了蒋风白的身体,也许当时的工匠只能这样表示出“一体双魂”的含义。
当看到第四幅壁画时,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国主的形象突然变得很怪异,一个身体,两个脑袋,脾气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那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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