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掉,温朝玉拍了拍她的后背,答应她一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迟遥没杀人,就绝对不会让她受冤枉。
迟遥被关在监牢最里面的单间,床是简单的木床,上面的薄褥子有些发霉,被子也已经看不出本色了,她靠墙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埋在里面。
听着一个一个犯人被提走,铁链哗啦哗啦响,有人哭嚎“冤枉”,狱卒大骂犯人,每一种声音都像妖魔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赶都赶不走。
她是怕的。
梁明月的丫鬟一定不会说出真相,这里也没有监控,没有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江少爷,这边请。”
一句话像风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随即就是窸窸窣窣的走路声音,牢门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开门的声音。
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的声音。
迟遥缓缓抬头,看见江北冥正低头看自己。
他慢慢俯下身,最后蹲在她面前,从入狱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但在迟遥心中,好像已经过了几个月那么久,满心的委屈在见到江北冥一刹那完全崩溃。
也忘了他不让自己叫他的名字了,直接喊了声:“北冥。”
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哭肿了的眼睛,妆容也花了,江北冥一阵心疼,伸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碎发,轻轻把她带到怀里。
“我来了。”
温暖的怀抱,让迟遥深深眷恋的怀抱,又回来了,迟遥侧脸紧紧靠着他宽阔的臂膀,眼泪渐渐打湿他的衣衫。
过了好久,他放开她,两手把她带起来,扶她坐在床上,他也紧挨着坐在边上。
江北冥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身上没事,柔声说:“你需要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
迟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把从见到梁明月开始,一直到那把刀插在她身上所有的细节全都说了一遍。
江北冥仔细听着,时而点头回应,时而紧紧蹙眉,末了他问:“那把匕首是她带来的?”
“嗯。”
“四海镖局的东西,一向都有镖局的标志,我要去一趟朝玉那里,让他帮忙找找当时验尸的仵作,找出那把刀。”
迟遥盯着他:“你就这么安排好下一步了吗?不怀疑我在骗你?”
江北冥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手是冰凉的,他皱了皱眉,另一只手也抚上来,两只大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包在里面:“我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说:“我要走了,去把匕首找出来,还要找碎寻谈一谈。”
说着他有些不舍的松开手,起身走向牢门,迟遥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他停下了,转身又回来,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等我。”热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他顿了顿,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再没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出了牢门。
迟遥心早就漏了好几拍,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伸手摸了摸刚刚他亲过的地方,这个吻来的太快了,她甚至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这是……接受她的意思吗?
出了牢房,江北冥一刻也没耽误,立刻去衙门找温朝玉,温朝玉也为了这事儿焦头烂额,梁府每日来闹,要求尽早堂审此案。
“已经定了明日堂审,大人说了,若是在这之前可以找到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或许还有救。”
温朝玉引着江北冥来到衙门内院,那里有一间证房,专门放置各类物证。
闲杂人定是不得进入那间房的,温朝玉示意江北冥在旁等候,自己前去敲了门,片刻门开了,出来的不是那日的仵作,是另一个人,温朝玉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那人见他来了,冲他点点头:“你等一下。”
说完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温朝玉回头示意江北冥稍安勿躁,不一会那人又出来了,这次手里拿了块白布,里面包着个什么东西,他回身把门关紧了,才对温朝玉说:“就看一眼啊,让知府大人知道了,我这差事没了也就罢了,要是再给我几板子,我这老骨头就散架子了。”
温朝玉赔笑脸:“知道知道,就看一眼,马上还你,完事儿去小山楼,想怎么吃怎么吃。”
说完把那白布接了过来,拿到江北冥面前,两人打开一看,是把做工精致的匕首,上面还隐隐有丝血迹,长度大概比成年男子的手掌长一些,手柄里面是棕色木质,外镶一层镂空铜制雕花,江北冥拿起翻到背面,又看了看侧面,心一沉,并没有四海镖局的标记。
“没有吗?”温朝玉接过来翻来覆去找,果然没有。
“如果匕首可以确定是梁家的,碎寻那边就好说的多,她一个小姑娘,见有证据,或许不会那么坚持,可现在……”江北冥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温朝玉叹了口气,眼睛不觉又瞟向匕首,忽然“咦”了一声,那匕首的手柄底部,是个半圆形,上面的纹路有些奇怪,有些西域风格,拿给江北冥:“你看。”
江北冥也仔细瞧去,忽然就觉得那纹路很眼熟,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温朝玉把东西还回去,两人出了衙门。
走在回江府的路上,江北冥一直不说话,温朝玉用手肘捅了捅他:“想什么呢?”
“想那花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的脚步忽然停下,眼睛盯着前面不动,温朝玉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前面不远处居然是碎寻,胳膊上挎着个小篮子整俯身在前面的小摊位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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