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溆想起今天时君昊提起的事,一时好奇心起,又给自己铺了好几层冠冕堂皇的借口,什么“我这是为了和成夏成为更亲密的家人”“我这是怕成夏心里有什么疙瘩一直憋着不说”。武装了几层以后,他开始装作随意地和成夏聊天,渐渐引到小时候的事,他讲了几个小时候和爸妈的小故事,便接入主题:“你爸妈怎样?”
成夏一愣:“我妈妈很早就过世了,我记不太清。”
“爸爸呢?”
成夏想到王昊,便有些无奈,从前他一直和王昊住的时候,因为身处其中并且深受王昊无赖模样的拖累,真的很讨厌他,但现在他搬了出来,却因为和他没什么利益关系,反而可以理性地回想从前王昊的样子的了。
王昊就像一个始终没有长大的巨婴,很多事最先考虑的是自己的舒服,所以他一有钱就要赌,不爽了就想骂人,但却并不是很没有人性的人,好多次成夏就快被他逼崩溃,他却总会做出让他心软的事。
就像他从前经常酒后发疯打人,成夏有时候没躲过身上就会带伤,他清醒以后只要成夏提一点这事就会恼羞成怒脏话乱飞,但后来还是拽着他找医生。
成夏不知道这究竟是父子天性还是他天生犯贱,看到他脸色不好地陪在自己旁边包扎,低头认真听医生嘱咐用药注意事项的时候,都会一瞬间觉得他其实还是很疼自己的。可是转眼,他却又喝醉了——他从来不会戒酒,因为他喜欢的事他就一定要做。每当这个时候成夏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是错觉——如果王昊真的疼自己,为什么不戒酒反而一直放纵自己喝酒打人,事后再带他看伤呢?
要是以前,成夏能绞尽脑汁想出一百种方法骂他,可是离开久了,成夏却发现他的记忆里那些不好的事都渐渐模糊,只剩下那些曾经感动过自己的回忆被浓墨重彩地包装起来供自己一遍遍地回放,然后他便再也讲不出多么狠的话了。
成夏憋了半天,最终只能说:“他……很幼稚,很……不像爸爸。”
第15章 即将到来的清明
时溆闻言奇怪地看了看成夏,想继续问却也有些感觉到了他的纠结:“要不要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他?”
“不了,”成夏回得很快,“我回去过了。”
时溆其实很想问:你回去过一次,以后难道就不会再回了吗?但是看着成夏纠结的样子还是选择了不说话,感觉自己好像提及了不该提的话题。
成夏倒了一杯水喝,默默忽视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他刚刚其实故意漏了话没说。
他确实是回去看过了,而且还是好几次,他去看了何婶一家,还怀着莫名的罪恶感用徐子雅给他的零花钱买了一些补身体的东西送给何婶,但是,他始终没有去见王昊。
何婶和王昊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每当他从何婶家窗户往外探,总能看到王昊在屋里点着昏昏暗暗的灯。
他听何婶说过,王昊把他送人以后就有钱了(应该是时君昊给他的),请了一个保姆整天照顾他外加做家务煮饭,而且也不用去做工了,每天就再麻将馆和家之间往返,日子舒坦得不行。
何婶也问过他要不要去看看王昊,他却总是打哈哈敷衍过去,几次以后,何婶也不问了。
成夏不懂得现在要怎么对王昊了,他和王昊同住一个屋檐下将近六年,几乎占了他小小人生里的二分之一时光,他对王昊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只是这感情实在复杂,他分不出来这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挺想他,却不想见他。
开学后,两人都投入了规律的学生生活中,成夏因为连续几次的名列前茅已经完全成为老师们的宠儿,现在正作为学习委员去老师那里拿新学期的点名册,迎面就碰上了抱着寒假作业的已经荣升班长的章罄,两人对了对眼,把各自的事做完后就在一起边走边聊天。
成夏对章罄能放班长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成绩差到要复读的吗?怎么当上班长的?”
章罄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小零食边拆边吃:“我这可是第二次读初一,要是还考的差,我妈不应该把我送来复读。”
说完倒了一捧在成夏手里,成夏直接仰头把一手的零食塞嘴里,嘴巴堵得暂时没法出声,就给了章罄一个“?”的眼神。
章罄三两下搞定一小袋又掏出一袋:“她应该带我看医生,早治说不定有希望。”
她笑嘻嘻地提醒:“成夏同学,别忘了我这是第二次读初一了,要是成绩再差,那是脑子的问题。”
“哦。”成夏接道,“所以你其实是觉得你原本可以上天,只是懒得所以才没有,本身脑子是没问题的?”
章罄仰仰下巴:“难道不是吗?”
“不是。”成夏肯定地说。本来他也是觉得章罄原本成绩不好很可能是心思没在学习上,但是知道她从前出现过的十几二十分,甚至是个位数的成绩以后,他就开始觉得这估计是先天问题。
章罄挑挑眉:“你不懂,我这是有原因的。”
成夏就“呵呵”地笑了两声:“能让人考出个位数的原因真不是一般原因。”
章罄不跟他扯了,就一脸“哥的故事你不懂”跳过了这个话题:“成小夏你真是没有一开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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