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不过是兴奋的:“既然刷牙那么好,那罗同志你带我们去买牙刷好不好?”
“好啊!”罗建刚爽快地答应了,“过两天工休,一起跟我回县城呗!”
工地上的休假跟县城里的单位职工一样,每个星期休一天星期天,这些乡下来的工人以前在生产队里干活的时候,基本上是全年无休的,现在居然像城里人一样,星期天可以休息,都觉得特别新鲜,早早地在假期前两天,就和工友们商量好,星期天要去哪儿玩。
为什么不回家?回去得干活儿啊,傻子才回去。当然咯,也有特别孝顺的,比如说朱朝盛,他爸妈身体都不好,队里的活别人干一天能拿八分工,他们干只能拿五分,所以一到放假,朱朝盛就一定会回家,到生产队劳动一天挣工分,然后还打柴挑水,把家里的重活都干完了才舍得回工地。
这个星期天,许秋阳她们和罗建刚说好了一起逛县城,罗建刚星期六的晚上先回了家,大家约好了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在县城百货公司门口见面。
许秋阳她们没有手表,平时上工都是靠廖志涛敲钟的,她们只能看太阳升起落下知道个大概的时间,这天一来是兴奋,二来也是怕睡过头了耽误了逛县城,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许秋阳准备到厨房去弄点东西当早饭吃。
其实现在厨房里除了锅碗瓢盆就只有大堆的柴禾了,粮食是定量分配的,每个星期一由供电局的卡车送过来,一周七天的量不多不少,做完刚刚好。
所以现在厨房里面按道理应该是一粒米也没有的,可是因为平时许秋阳一有空就经常跑来帮炊事员周师傅干活,周师傅可怜她无家可归,别人放假可以回家吃饭,她却只能留在这儿,总不能让人饿一整天。
所以悄悄给她留了几个红薯,还有一小袋平时的剩饭晒成的饭干,让她自己烧点热水,泡一泡就能吃了。
杨雪珍拉住她:“吃什么饭干呀,别吃了,咱们到县城的食堂去吃。”
许秋阳和邓淑美都惊讶地看着她:“县城还有早饭吃?”这两个都是没怎么去过县城的乡巴佬。
“对呀,县城的人民食堂,里面的东西可好吃了,有这么大一个的肉包子,还有煎饼、油条、粥和面条呢,香喷喷的,你想吃什么都有得吃。”
“哇!”许秋阳和邓淑美两个人两眼放光,伸长了脖子听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其实许秋阳在现代的时候,虽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但毕竟是没挨过饿的,油条、包子这些也不是什么珍贵的食物,本来不至于馋成这样。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顿顿缺油少盐,虽然每天吃得也不少,但是干的是重体力活,肚子里油水又少,无论怎么吃,总是感觉吃不饱,就想吃点香的东西压一压。
邓淑美突然想到了什么,怯怯地问:“那得要钱的吧?”
“当然啦,不然还能白送给你吃啊!”
邓淑美低下头,把衣角揪了又揪:“那,那我还是不去吃了吧!”她的钱还得留着拿回家里去呢,不然的话她妈准得打她一顿。
许秋阳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身欠“巨额”债务的人是没有资格吃吃喝喝的,便也拒绝了杨雪珍的提议:“我也不去了,淑美,我烧两条红薯,咱们俩吃吧!”
杨雪珍不高兴了:“吃什么红薯啊,就吃大包子,我请客,谁也不许不给我面子。”
邓淑美眼巴巴地看着许秋阳,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秋阳一拍大腿:“有人请客,那当然要吃啊,瞧这小妞,有一点钱就嘚瑟,看咱们不吃穷她。”
杨雪珍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拍在床上:“姐有钱着呢,吃不穷我。”
许秋阳一五一十地帮她数了起来:“哟,还真不少呢!”厚厚的一沓,算起来得有十好几元。
“那天搬过来之前我妈塞给我的,说是出门在外,不能委屈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添置什么就添置。”杨雪珍他们家就她和她哥两个孩子,她爸是村支书,她妈和她哥也都能挣工分,家里宽裕得很,对这个女儿一向是娇惯的,有钱当然要紧着给她使,就怕她在外边受委屈。
邓淑美羡慕地说:“雪珍姐你妈对你真好。”
许秋阳拍拍她的肩膀:“你妈虽然偏心你弟,但也还知道送花生给村支书给你弄个工作呢,我才叫惨呢,简直就是地里一株孤苦伶仃的小白菜呀!”
“干什么呢,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丧气话,秋阳你现在已经跟家里脱离了关系,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呢!行了,不说了,赶紧走吧,咱们去吃大包子去!”杨雪珍说。
“走,吃大包子去!”三个姑娘开开心心地手挽着手,一起走向通往县城的道路。
从水电站工地到县城,按照她们的脚程,大概得走差不多一个小时,三个姑娘一大早起来连口水都没喝就出发了,虽然还是说说笑笑的,但其实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完全是在大肉包子的吸引下才勉强继续向前走。
“到了到了,就在前边!”杨雪珍突然指着前边红砖墙的房子高兴地说,许秋阳和邓淑美也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快点快点,要不包子卖完了可怎么办啊!”
脚下的路变得宽阔平整起来,真的是到县城了,县城里的房子跟村里不一样,村里遍地土黄色的泥砖墙,人家县城的房子可是用红砖砌的,有一层两层,甚至还有三层的小楼房,看着就结实气派,那屋顶还没有瓦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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